思莲带着杀星、侩子手、魔鬼、妖怪、仙女、巾帼、妖女等等一系列似是而非的名头,和扭曲了不知凡几的身世传说坐回马车,跟赵璟一起,再度踏上去往辽国出使的道路的。
而关于那个夕阳黄昏下的事件也慢慢在大宋蔓延开来,甚至随着他们一路扩散到了辽国,至于传言到底变成什么样子，用膝盖想也应该是面目全非了吧……
辽国大定府辽国皇宫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而被关在皇宫里的人更是八卦高手中的翘楚。
此时此刻皇宫的某一个角落,一群小丫头正围着一个小太监,各个竖着耳朵在听他的听说。
“这是真的么？”一个小丫头捧住脸颊“天呐！那个宋国的女人不都是被吹阵风就要大病一场的么？”
“就是……居然出使还带着夫人一起，听都没有听说过！宋国的皇帝不管么？太奇怪了！”一个稍稍年长的宫女竖起一只手指“纵观历朝历代都是没有过的事情，只有皇帝王爷出游出巡才会带上女眷,实在是不成体统！”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了，猜猜这回来我们大定府的是宋国的哪位大官？”小太监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你们绝对想不到，我可是从大总管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哪位？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宋国大官,就要猜也不知道可以猜谁！”一个小宫女不服气的说道,“天晓得别人国家的大官是谁,你们说对吧？”询问四周立刻得来一阵附和声。
“这个大官啊，不知道他的人还真的很少。宋国的皇帝八成是傻了,怎么敢把国宝一样的人往别的国家送……”小太监小小声的说道“你们知道有大宋第一人之称的宋国三皇子璟王殿下么？”
“你当我们是土包子啊！”小宫女们集体瞪向小太监“宋国三皇子赵璟,今年十九,五岁代宋帝祭天封礼王,八岁变卖所有财物赈灾封仁王，十三岁时国宴之上倾城一笑，瞬间各国使者拜倒,宋帝大喜封为美王，至此便有了三王之称！十五岁随宋国储君巡游全国，之后便有了大宋第一人的名头！”小宫女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你知道的还真详细！”小太监撇撇嘴“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这位三皇子在年前已经大婚了，而且娶的还是一位平民王妃！”
“什么！不是说他喜欢自己的二哥，那个宋国太子的么？”一个小宫女立刻泪光闪闪“所以一直都独身一人……怎么这样……”
“不不不……我听说是宋国大皇子喜欢三皇子，所以不许他娶王妃！”年长的宫女摇头“多么让人激动的倾国恋情啊……为什么变成这样……”
“……”这群女人是不是有病？两个男人断袖，她们怎么就这么激动？小太监微微退了一步，最好不要被传染“事实摆在眼前，这次来出使的就是宋国三皇子还有他新娶的王妃。”
“天啊……我要从现在开始保养，我们去菜花瓣，晚上泡澡吧……”眨眼之间大大小小的丫头都跑了个干净，只省小太监一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隔着一小片花丛的地方，一身华服的少女眨着大眼睛，对边上苦着脸帮她理衣裳的小丫头说道“丫奴，听他们这一说，那个一起来的王妃岂不是很厉害？”
“公主啊……您这样被曹嬷嬷知道可是又要挨训的！”丫奴哀求道“奴婢可是要挨打的，公主……”少女正是辽国的长公主耶律昭阳，小字珂珂。
“不让那老妖婆知道不就好了！”只见珂珂耸耸肩无所谓得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丫奴一听立刻肉牛满面“公主……我们回去吧！”
“不如我们出宫去多多楼吃糖糕？”珂珂一拍手立刻开始幸福的冒泡泡“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雪一样洁白的糖糕……怎么会有如此美味的东西？”
“公主……”丫奴无语，怎么公主就吃不腻？
“丫奴……我们走！”珂珂站起身拍了拍，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宫门的方向。
“豫国孝敏大长公主昭阳殿下！”一个死板板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陡然出现，伴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请恕老身失礼，可以询问原本应该在上礼仪课的公主殿下为何在此？接下来公主又有什么行程，可否能让老身同行？”
“……”一瞬间冷汗挂满珂珂的额角……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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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馆门口
一身朝服的赵璟小心的扶着已经有六个多月身孕思莲下马车，思莲身上穿戴着王妃礼服，只是出于太医的建议头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松松挽起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根流金凤簪。
“这就算到了么？”思莲一步步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宽大的礼服此时也遮不住隆起的肚子，破天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她，这回是双生子，看现在的样子，等真的要生的时候怕是一步都挪不动了。
“这里就是辽国大定府了。”赵璟从背后托住思莲的腰身，尽量减轻她腰背的负担。
“我还以为要我们逛遍辽国的五京才算完呢！”思莲看着眼前微笑的辽国宰相曹大人“你确定这只狐狸不是打算把我们分开？”
“我想莲儿多虑了……”赵璟安抚着脾气最近逐渐焦躁的思莲“我是绝对不会和莲儿分开的，你现在这样要是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可不放心！”他绝对不会承认，曹宰相确实是这样的意图，甚至还私下暗示过。
“王妃殿下多虑了，曹某人绝对没有这种心思！”曹宰相笑容依旧，完全没有偷听人说话的尴尬。
“是么……”思莲淡淡地回道，那语气听不出是肯定还是疑问，不过同样没有说人背后言被抓到的尴尬。
“……”曹宰相眉峰不着痕迹的一挑，微微倾身抱拳“当然。”
“赵……王爷，妾身累了，王爷能陪妾身去休息么？”思莲淡淡的别开眼，对于曹宰相的抱拳之礼直接无视。
她不是不能理解士为知己死的说法，她也不是疯狂的民族主义者，她也不是什么愤怒的青年，但对于一个帮外族人打理国家，并且对自己族人怀有敌意的人，要摆好脸色，那真是太难为她了！
“……曹宰相可否先为本王与王妃安排寝室，本王也好准备一下向辽国陛下和太后传达吾皇的善意。”赵璟在心里抹抹汗……莲儿，我们是来安抚的，不是来挑衅的。
“当然，璟王殿下请……”直接忽略一旁的思莲。曹宰相笑容更胜，随着赵璟一起走进大使馆。
“曹宰相请……”赵璟同样微笑，只是感觉微微僵硬……这两个人是耗上了。
“等等……”思莲微微抬手对着曹宰相道“曹大人，接下来应该没有国事要谈了吧，那么曹大人知道非礼这一说法么？”
“曹某人自是知道的。”曹宰相依旧笑着，只是感觉有些扭曲，区区一个女人……
“那么……曹大人就请止步，虽然曹大人不是宋国子民，但是同是汉族，这种最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注意的！”思莲没等曹宰相开口，直接拖过赵璟“王爷，妾身真的累了，王爷先陪妾身躺躺吧。”难得的撒娇的表情让赵璟微微一愣。
“莲儿……”等回过神来，赵璟一瞬间哭笑不得，但随即整整表情“曹宰相，本王先告辞了。”
“璟王殿下请！”曹宰相微微颔首，目送到赵璟和思莲的身影看不见才转身拂袖而去。
大使馆东殿
“莲儿……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赵璟扶着思莲躺好“我们是来安抚的，说好了要给太子哥哥争取时间的。”
“……刚刚不小心忘了……”思莲一脸无辜“实在是对汉奸没有好感，没有全力削他已经说明我很有修养了……汉奸比侵略者更让人恶心！”侵略者或许有野心，或许残暴，或许不人道，但那都是对着外人的，最起码他忠于自己的国家族人。但是汉奸……想不出任何可以觉得好的，或者情有可原的地方。
“……”赵璟叹口气，他不能否认莲儿的想法，但是他有不得不对着他们和颜悦色的理由。
“我以后会注意，尽量不要带上主观意志去跟他谈话，毕竟国家大事儿戏不得。”思莲握住赵璟的手“我的不小心让你为难了？”
“一点点呢……希望那位曹宰相真的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赵璟回握思莲，这时小茶正好端着汤进来“喝点汤，睡一会儿。”
“嗯……”思莲点点头……其实她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做了那位曹大人的想法，不过好像有些太血腥的感觉……再说对于人命的看法，自己终究不可能漠视到把人命当草芥的标准，虽然自己手上的人命好像也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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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很美丽，比起开封的皇宫有一种粗狂的美，宴会也很热闹，食物也相当精致，宝座上的太后很漂亮，皇帝正太很萌，公主很可爱。
可是……思莲很难受！
原因是漂亮太后很简单的一句话……璟王殿下觉得我们大长公主如何，若是许与殿下做王妃，殿下意下如何？
笑意盎然的太后，一脸和善的宰相，一直盯着赵璟的大长公主，还有宴会上明里暗里盯着她的视线让思莲微微皱起眉头。
视线触及朝自己微笑点头的曹宰相，思莲扯扯嘴角也不顾忌什么场合与礼仪，明目张胆地依上赵璟的胳膊，抬头对着微微惊讶的赵璟露出一笑轻声道“王爷，大辽的太后娘娘还在等您的答复呢……”虽然语气轻柔，但一动不动紧盯着赵璟的眼神，很清楚的表达着思莲此刻心里的怨念有多深。
赵璟看着浑身冒酸气的思莲眉峰一动，耳根晕出淡淡的粉红，不怎么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后，才转头对着萧太后淡淡地笑着婉拒“太后盛意小王本不该有所推却，只是小王已有王妃，若是大长公主下嫁小王岂不是委屈？公主千金之躯自该有更好才是！”
“原来如此，那倒是真不能委屈了我们昭阳。”萧太后微微点头，仿佛是刚刚得知赵璟有王妃一样，视线扫过赵璟身旁的女子，本以为会是怎样一个人间绝色，却见到一张只能算清秀的脸蛋，不但脂粉未施，连一头青丝都只是简简单单绾了个发髻，论相貌甚至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宫女……
“……”思莲发现不远处的萧太后正打量她，出于礼貌微微点头一笑，然后继续研究面前的这只烤全羊，她该要哪一块。
一双干净的眼睛……萧太后微微抿唇，当年她还在草原上迎风跑马时，自己的这双眼睛一定比她更干净！同是嫁入帝王家，却为何……她还可以干净如斯？
“太后莫要担心，璟王殿下的王妃可不是正妃。”曹宰相微微一笑对着赵璟与思莲道“璟王殿下，本官没有说错吧。”
“宰相大人此话可是当真？”萧太后眼眸一弯，见宰相点头立刻对着赵璟笑道“若是如此，还望璟王殿下莫要拒绝。”
“这……”赵璟眼眸微垂“赵璟不才实在难以高攀大长公主，还请太后和公主见谅。”
“……”萧太后凤目轻敛“璟王殿下如此推却，可是觉得我辽国大长公主，还不如你身边这区区愚鲁平民之女？”
“太后严重，虽然贵国大长公主金枝玉叶，本王王妃出自民间，但在本王心里，本王王妃胜过世间所有女子，所以还请太后注意您的措词！”赵璟“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酒盏，转首直视宝座上艳丽的萧太后，眼中是隐含的怒气，虽然笑容依旧但与刚才的温和截然不同，不容忽视的冷冽之气一瞬间压向微讶的萧太后。
赵璟的话刚落，四周便纷纷响起刀剑出鞘声，宴会的气氛一瞬间紧绷了起来，连边上的随行出使辽国官员也是微微咋舌。。
上百人的宴会场地整个安静下来，来参加宴会的官员，大多是一脸吃惊，外加大气不敢喘一下。
思莲轻轻环顾四周，回过神来的官员们虽然紧闭着嘴巴，但是那脸上慢慢的愤恨却是实实在在的……赵璟如此维护她，她应该很感动才是，可是……他们不是来安抚的么？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来挑衅和宣战的！
“宋国王爷口出狂言，认为本公主比不过你的王妃么？那么本宫现在就向你的王妃宣战，不知你的宝贝王妃敢不敢接本宫的战帖！”青葱玉指直指赵璟与思莲，扯开嗓子打破僵局的正是身穿华丽宫装的耶律昭阳，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人活脱脱一只小茶壶，思莲听那公主把导火线导向自己双眉一扬……这公主倒是挺会转移话题的，一句话就把太后和王爷的对峙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攀比，转移的好！
“本宫虽然不屑于做你的王妃，但是也容不得你再三推脱弃之如敝屐，若是本公与你王妃之间的比试是你的王妃胜出，本宫便不追究你罔顾母后好意再三拒婚一事，若是本宫胜出，那么王爷就请立刻写休书修了你那一无是处，出身低贱的平民王妃！”骄傲的脑袋微微一扬转而看向萧太后“母后觉得儿臣的提议如何？”
“……”萧太后看了看已经有所缓和的气氛，对着耶律昭阳笑道“此议甚佳，不知璟王殿下与王妃意下如何？”
“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别人插手，太后与公主还请莫要欺人太甚！”赵璟的脸上没了笑容，放在桌上的手连指节都握得发白。
“欺人太甚？”耶律昭阳两条眉毛微微竖起“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为了一个低贱的平民王妃，在我辽国的大殿上不但拒我一国公主的婚约，还敢对我母后出言不逊，虽然同是皇族，原来宋国皇室竟是如此没有体统的么？敢问宋国璟王殿下……你有何脸面被称为礼王？”
“……”赵璟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就被捏得粉碎，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辽国公主……”刚想开口却又一道声音从身旁截过了他的话头。
“辽国公主的战帖本王妃接下就是了！只是奉劝大放厥词的公主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失了你所谓的辽国皇族的脸面，还是说随意轻贱他人，当众叫嚣便是你辽国皇室的体统？”思莲伸手盖住赵璟握紧的手指，慢慢站起来，淡淡的话语，随意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你！”耶律昭阳整张脸都几乎扭曲，不过随后马上深吸一口气“平民之女怎能了解天家的气度，本公主有这个容忍的气量不与你一般见识，等比试一结束拿了休书可也要如此嘴硬忍着别哭才好，万一想不开一尸两命那便是本宫的罪过了。”
“是么？那本王妃可要好好看看公主殿下怎么把本王妃弄哭了……”
“莲儿你……”赵璟跟着思莲站起，小心的扶着她“莲儿，你有孕在身，比试这种事情……”
“王爷信不过臣妾？”语调轻轻上扬。
听到这称呼赵璟的身子微微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反握住思莲的手漾起暖和的笑容“我相信你！”
“……”思莲回以一笑，再次看向脸色铁青的耶律昭阳，心中微微叹息……怎么就收不住嘴呢？她真的不是来挑衅的！
“哀家在这场比试上再加一个赌注如何？”萧太后对着欲言又止的曹宰相微微一抬手“璟王殿下，若是你们胜了，哀家就送一张十年互不相扰的国书，若是我们胜了，璟王殿下请如约休了你的平民王妃，还要立刻向我大辽下文定，迎我儿昭阳为你宋国璟王正妃！”
思莲拉住差点跳起来的赵璟“王爷刚刚才说过相信臣妾，莫非只是随口说说？”
“可是莲儿，这……”赵璟不懂为何萧太后如此不待见思莲。
“如此无论输赢，都能达到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很好么？”同样思莲也不明白，现在无论输赢都不会让两国有交锋的可能，那么就便只是她是不是被休的问题了，辽国的萧太后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她可不认为自己值得辽国太后如此大费周折。
“……”赵璟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着满脸和煦的萧太后道“太后的提议本王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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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的宴会之后第三日，辽国皇宫的和苑殿前聚满了皇亲贵胄，都在期待耶律昭阳与宋国王妃的比试。
正上方的萧太后带着小皇帝端坐于宝座之上，此刻正面带微笑地看着热闹的人群，似乎心情不错。
坐在下手的思莲随意靠在赵璟怀里，见萧太后边上的耶律昭阳用探究的眼光看向她，不由微微一笑，不知为何她并不讨厌这个公主，可能真的是长得太可爱了……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一个洋娃娃，特别是叉腰的小茶壶样子真是太好玩了，若是她有了女儿也希望有这么可爱……转头把视线调回赵璟脸上，思莲笑容更胜，无论男女都一定是最出色的！
“……”赵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耳根慢慢红起来轻声道“莲儿……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思莲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轻轻咬住自己的一个手指，免得被赵璟小白兔一样的羞涩表情雷到，明明她才是比较容易脸红紧张的那一个。
一个金色的托盘被端到思莲面前，托盘里整整齐齐的摆着六张折叠好的白纸。
“这里一共有六道题，都是本宫所出，你可以从中抽取三道与本宫比试。”耶律昭阳笑得阳光明媚“璟王妃请抽题！”
“……”思莲伸出手抽出一张，翻开一看微微一愣“围棋！”如果写着飞行棋，她想她会很高兴的，不过显然是妄想！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耶律昭阳，同样是一脸便秘的样子，似乎不拿手的不只是自己。
“第一道围棋，王妃情抽第二道。”司仪拉高声音读出第一道题，然后等待思莲抽第二道。
思莲对着写有第一道题的白纸微微一皱眉，然后拿起第二张，翻开一看眉头皱得更深“骑术！”是不是专挑她无能的方面下手？
“第二道骑术！”司仪的目光掠过思莲的大肚子，微微一顿“王妃请抽第三道！”
“……”思莲捏了捏手指，眼角的余光里，那什么表情都放脸上的大长公主这会儿看起来就像要放鞭炮庆祝一样……看来似乎是个精通骑术的。
手指伸向剩下的四张纸，骑术的话，她只骑过破天，马是连碰都没有碰过，看来得想个好办法才行，实在不行就让破天变成马吧！
似乎还真算得上是个好主意！
思莲在心里认同了一番后，拿起白纸解开最后一道题，打开愣住……彼国才艺……彼国才艺？什么东西？
经过司仪的一番解释思莲算是弄明白了，所谓彼国才艺就是简单字面上的解释，对方国家的才艺！
“莲儿这个比试……”赵璟欲言又止，思莲自然是知道他的担心，所以面上平静无波的道“没有问题，我一定会赢。”心里已经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弯，但最后只得出一句话，这三场比试对于她都是非常的不利。
她不会围棋，她怀孕骑不得马，就算能骑她也没骑过，最后那昭阳公主有汉族人血统，而很遗憾她没有契丹人血统，对于大草原上的才艺那是抓眼瞎。
思莲看着已经开始准备的昭阳公主叹口气，她该如何是好？
算了，不管如何先从围棋这一方面着手，从赵璟身边的箱子里取出她的背包，打开好久没有动过的电脑输入围棋两字。
题目出的是围棋，要求双方各摆一个棋局，然后互解棋局。
摆棋局倒是不难，电脑里一搜倒是有好几个流传百年甚至千年的精妙棋局，但问题出在互解……她根本看不懂又该如何去解？
思莲手里捏着黑白棋子找了个看上去最复杂，赵璟盯得最久的一个棋局摆了起来，因为不曾涉猎过围棋这一片，光是数格子就非常之头疼，就在赵璟看不过思莲在上面一格一格数，想要帮忙的时候，那边已经摆好送到了双方的中央，思莲一看干脆把手中的大把棋子一股脑儿全塞赵璟手里“也没说不能找人帮忙不是么？”
赵璟闻言点点头，他没有时间对着这个黑箱子惊叹，虽然他表现得很镇定，但真的非常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机关。
赵璟摆好棋局便由司仪小心的接过摆到了中间，然后昭阳和思莲才起身走到中间，在对方的棋局前坐下。
思莲与昭阳面对面坐着，各自盯着面前的棋局，时间是两个时辰，若是两个时辰都解不开那便是输，若是解得慢了让对方抢了先机也是输。
思莲看了那黑黑白白一会儿，又看了看郁闷的昭阳，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了。
这个棋局昭阳是解不开的，不单是因为她照着摆的是一个千年棋局，更因为思莲觉得这昭阳公主和她一样不擅长围棋，看她拿棋子的手势就能猜到，既然双方都解不开那就等时间到了和了这一局吧。
没让思莲等多久，昭阳公主就扔掉手里的棋子发话了“璟王妃，围棋不是本宫擅长的东西，你摆的这个棋局本宫解不开，本宫摆的你可解得开？”
“公主此言何意？”思莲微笑着问道，看来这公主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只是她似乎不愿枯坐着浪费时间。
“本宫的意思很简单，若是璟王妃也解不开这棋局，那我们便不要费这时间直接和了这一场。”昭阳伸出手指点向不远处牵来的马匹“我们直接比骑术。”
“本王妃解不开这棋局倒是不假，不过本王妃身怀六甲，要时刻注意休息，虽解不开这棋局，但在比骑术前休息是很重要的！”思莲看着那些马匹突然灵光一闪微笑着说道“再说，敝国明知本王妃怀有身孕却还将骑术这种题目拿出来，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汗颜？即使胜了本王妃也是胜之不武，而且还会为他国耻笑，沦为天下笑柄！”
“你……那只是你娇贵而已，我们大辽的女子即使大着肚子也能策马狂奔！”昭阳一下站起拉高声音说道。
“本王妃不信！便是那普通人坐上一匹陌生的马，那也不是说骑就能骑得的！更别说是身怀六甲的的孕妇了，还是说……你们辽国的宝马是大街上，顺便拉一个阿猫阿狗都能骑得的？”思莲下巴一扬不屑的说道。
“你胡说！我们辽国的宝马哪是顺便什么人都能骑的？”昭阳被思莲刺得浑身哆嗦“你若是认输那就可以直说，不必拿话挤兑本宫！”
“认输？本王妃只是看不起阿猫阿狗都能骑的马而已！”思莲瞥了一眼那几匹高大健壮的骏马微微一笑“要是让这种没轻没重的劣等马，惊了我肚子里的皇长孙……辽国可能给我大宋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侧妃娘娘不必如此，既然是您亲自抽中骑术这一题的，那您就只有两个选择，比或者不比！”曹宰相笑得弥勒佛一般“这大宋的皇长孙在您的腹中，自然该您这个做母亲的万般呵护，何须我大辽来给交代？”
“……”果然还是今晚就做了他！思莲磨了磨牙根……这汉奸太TM坑爹了！
“出这样的题目，还能如此大言不惭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赵璟嘴角笑容满满，漂亮的双目盯着曹宰相“辽国不是一向奉大唐为祖，自许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么？怎么……对着本王的王妃如此咄咄相逼便是你们大辽的气度么？还是说你们大辽国只能对着妇孺逞威风？”
“璟王殿下不必大动肝火，既然这题已经抽中了那就定下了，诚然这题对你的侧妃有些不公平，但是你的侧妃也并没有要认输……”萧太后出来打圆场“既然璟王妃看不上我辽国的宝马，大可以用自己的坐骑，谁也没说一定要骑马，牛啊，羊啊也都是可以的……”说完抿唇一笑。
一时间场内嬉笑声不断，谁都知道辽国有广阔的牧场，养着草原上最好的马，但是在宋国马匹实在算不上多，绝大部分的大官贵族外出坐的还是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