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教我要懂得礼义廉耻，要做一个果断决绝的人。

    我将来是要继承父亲地位的人。我一直很累，但也不敢违抗。”

    “我时常想起，小时候的父亲也是慈爱的，只不过在母亲的威逼下我们两都成了这样杀伐果断的人。

    小时候父亲时常带我玩，我们在后院还有一个秘密基地，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有一天，我太累了，就跑去那里休息。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她长得水灵灵的像个葡萄，时常逗我玩。

    她说她不能走出这片角落，不然会死的。”

    “那时，她是我闷苦日子中唯一的乐趣来源。”

    说到这里，莫少君深吸了一口气，轻低头按了按太阳穴。仿佛接下来有什么令他十分痛苦的事情。

    “由于我时常逃课去那里，母亲渐渐发觉了。那一天母亲悄悄跟着我，发现了那个小女孩。”

    “我还记得，被发现之后，那个小女孩还笑着说了声，阿姨好。”

    “后来我就没有再看见过那个小女孩，我感到愤怒又愧疚。”

    “直到有一天，父亲对我说，你曾有个妹妹，但她的妈妈，不是你的母亲，是家中的一个丫鬟。”

    “我将她藏在那里就是为了不让你母亲发现，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后再将她送出去。”

    “我永远也忘不了父亲说出那一番话的平静感，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他说，你母亲知道后，把她母亲和她都乱棍打死了。”

    “自那之后，我就变了。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原来果断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心。”

    李雪媛垂眸，眉头紧蹙，手中的包子凉了，却一直紧握着。

    竟然掉出一颗剔透的泪来。

    “你父亲，是个懦弱的人。”

    莫少君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后来我遇见了你。”

    李雪媛一惊，猛地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果然是他！

    “后来我去留洋了，因为邋遢和亚洲人面孔总是被嘲笑。直到那日在图书馆靠窗的玻璃那个座位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