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老夫人依旧在佛堂，面对着慈眉善目的菩萨，身前燃着袅袅香火，“在四丫头那里听了什么，让你耽搁了这么久？”

    “老夫人知道奴婢去了四小姐那里？”桂叶嬷嬷轻笑一声，在老夫人的身后站了，“四小姐请奴婢看了一出戏，送了一杯苦茶。”

    “苦茶？”老夫人也突然笑了笑，“她这是借你的口跟我诉苦呢。倒是个伶俐的丫头。发生什么事了？”桂叶嬷嬷简要的将刚才在沈云涟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五小姐和六小姐往四小姐跟前一站，四小姐看上去还不如那两位小姐身边的丫鬟来的体面。只怕在院子里日子也不是好过的。”桂叶嬷嬷突然叹了口气，“奴婢借着老夫人的面子，在几位小姐面前还有几分体面，可是四小姐除了那杯苦茶外一个让我帮手的意思也没有。后来还是奴婢自己看不过去了，拉了两位小姐出来。”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问道：“桂叶啊，你说，云涟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桂叶呆了呆，缓缓回答道：“是啊，四小姐今年十六了。”说罢看了看老夫人的眼色，猜测着她接下去想要说的话，继续说，“蓝姨娘走的时候四小姐也不过三四岁，记不得多少的。”

    又是一阵沉默：“那两个孩子，也是被他们的娘亲拖累了的。”

    “当年蓝姨娘干了那种事，四小姐和六少爷能跟着活下来就已经是福分了。秦夫人多好个人，却……您想想已经仙去的大小姐？老夫人，说来，这大人造的孽，苦的都是这些无辜稚子。”桂叶嬷嬷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带着年龄的沧桑。

    “这府里的其他小姐，也时候开始教导下规矩了。”老夫人话风一转又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情，“你去留意下，请个训导嬷嬷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