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望才是真的来不及了,就是要靠这混乱的局势慧眼识人,不然等大局已定,身边近臣哪有我的一席之地?”沈云池眼里闪过不少烦躁,“母亲也不是那种眼界狭小之人,怎能不懂儿子的一番苦心呢!”
“我并非不懂,只是觉得你这样太过冒险,沈家是大户人家,完全不需要在险中求得富贵。晋王虽然势大,但是信王厉王都不容小觑,还有除夕日新封的五皇子昊王,昊王财大,难保不会横生变数。”王氏仔细的想着现在朝廷上的局势,摇摇头还是觉得太过冒险。
“并非如此。”沈云池突然肯定一笑,“晋王为长,信王为嫡。信王毁就毁在了他的那双腿上。立储君自然是以嫡长为先,晋王在这个上面可就占了大便宜。其母乃是后宫第一人的贵妃娘娘,更何况晋王心有沟壑,又在大肆招揽能才,我这时候去投奔晋王,自然是占据天时地利,是个难得的机会。七皇子厉王虽有军功在身,母家也掌握着一直十万人马的军队,可是他为人却是刚愎自用,母族势大,身边没有外人参与的机会。不是我之去处。”
“至于昊王就更不必言说,不过是个只知道赚钱的草包一个,更遑论他对政史一窍不通。他给国库一大笔钱方才换得这个昊王的封赏好过个年,但若是我能帮晋王拉到这个钱袋子,倒也是大功一件。”沈云池心里算计的,脸上尽是雄图壮志。
“你现在要做什么,我这个当母亲的已经拦不住你。我只求你以后行事之前先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王氏被沈云池说的也有些动心,帮皇子夺嫡,本就是一场豪赌,胜,则是荣华富贵;败,则一无所有。只好叹了口气换个话题,“我现在一门心思都是在云清身上,她在薛先生那儿倒是刻苦,但是薛先生一直对她都是淡淡的,若是能得薛先生的欣赏,对她前途也是好的。”
“薛女官是信王府的人,得她的欣赏又有何用?”沈云池不在意的一笑,将那杯已有些微凉的茶水灌进腹内,“她这些年游走于各种权贵人家,名为训导嬷嬷,实则还不是在观察众小姐的品性,好为信王做谋划么。那些想要嫁入信王府的人家自然是对她百般讨好,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可是人家名声还是在的。”王氏在儿子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焦灼,“偏偏她还对那个小蹄子那般在意,薛女官对那贱丫头竟超过了清儿和湉儿,不就是借了老夫人一阵风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母亲说的谁?”沈云池想了半天,不知道王氏在和谁怄气。
“还不是那个没人管的野丫头!算她命大几次都被她逃了过去,前阵子她的院子着火,反倒是因祸得福受了桂叶嬷嬷的青眼,住进了老夫人那儿去,三房那两个小的也跟她混的不错。我家湉儿还在她手上受了些委屈。老夫人盯我盯的紧,想做点手脚都不行,说起来真是一肚子气。”王氏想起沈云涟,又是一肚子火气不知道朝谁发出去。
沈云池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有那么个人,随即不屑的笑了笑:“横竖不过是个庶女,也值得母亲发这么大火气?就算是祖母护着她,可是能护多久,想要修理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说的简单。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会突然唤你回来。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干的好事!”王氏将当时那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后者的表情则是愈加阴鸷。
“我还当是父亲觉得我历练的够多了,可以回京参与政事了,原来竟是有这么一桩公案在此。”沈云池呵呵两声,“我现在既然回来了,账也就该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