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分明就是你信口雌黄，好言相劝你不肯听，一定要弄得这种人尽皆知的地步？”岚柚从未处理过这种事情，面对着春雁的污蔑也只有反驳的份。

    春雁哭的更加大声，竟是盖过了岚柚的辩解：“我一个无依无靠的下人又有什么好陷害主子的？不过是想讨个公道罢了！若是冲撞了主子，我这就走！四小姐尚在闺阁中，就如此恶待下人，真真让人心寒。”然后也是恰到好处的扯开岚柚刚刚帮她包扎好的伤口，将那血淋淋的伤口暴露了出来。

    “你！”岚柚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强忍住自己一时冲动就动手打人的想法。这里人太多，若是自己真的动了手，不就正好坐实了她的那些话？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小姐怎么办？

    人群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岚柚耳力极好，听见的却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带着嘲笑与讽刺，几乎都是冲着云涟而来。云涟之前在沈家几乎是透明人一样的存在，在王氏的默许下人人都可欺侮打骂，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人缘；而后来搬进了老夫人的院子，也没刻意的去结交各个院子。

    所以有了现在的这种地步。

    岚柚急的都要哭出来，自己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就算是稍微有这个苗头，有小姐在也从未到这种地步：“分明就是你威胁小姐在前，小姐不允你的要求就在此地撒泼，是非真理你自己心里清楚！”

    春雁不再辩解，而是委屈的呜呜哭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周围人确信了是岚柚这方仗着主子的权益仗势欺人了，评论更加一边倒向了地上的春雁。

    “你们在闹什么！”从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桂叶嬷嬷沉着脸走了出来，先是看了一眼岚柚，然后又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你们都太闲了是吗，都不用干活了来这儿看戏？沈家请来了一堆的老爷太太来这儿享清福？”

    大家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短短时间内退了个干净，生怕自己稍微慢了些就被桂叶嬷嬷记了个脸熟，然后在主子面前提上一提，自己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这是怎么回事？”桂叶嬷嬷看见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岚柚你主子好些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春雁嘴一咧又要哭出来，被岚柚一瞪：“你再哭我就让浅君咬死你。”后者这才闭了嘴，但是故意很大声的抽噎着，提醒着众人她受了委屈的事实。

    “小姐院子里有个徐妈妈，正好是春雁的姑母。她对夫人杖毙小姐院里所有下人的事颇有微词，于是来找我家小姐要个交代。小姐不想搭理她就让我把人给拎出来。没想到她一出门就开始哭喊，唤了一大群人听她的表演。”岚柚不给春雁说话的机会，抢先一步在桂叶嬷嬷面前把该说的话都给说了。

    “不，不是这样的。”春雁的声音带了哭腔，长时间的哭喊让她说出来的话都有了些嘶哑，“四小姐心善，奴婢只是想去四小姐那儿问问，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只是还未见到小姐，就被小姐养的猫给咬了一口。那畜生怎么通的人性，还不是这个姐姐指使的！奴婢虽然是下人，但难道有冤屈都诉不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