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濮阳侯府的熊夫人递了张帖子过来,请您过目。”黄妈妈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王氏和沈云池正说着话,故行了礼,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张烫金的拜帖。
“本家那边怎么会突然送拜帖过来?竟还是用的当家主母的名义。真是稀奇。”沈云池对王氏手中的那张拜帖并不感兴趣。只是说起是濮阳侯府,他倒是多了几分嘲讽。
王氏的脸色越加不对了起来,在看完那封拜帖之后竟是生气的将其揉成一团,狠狠的掷在地上:“黄妈妈,你去回了那人。我家云清在家潜心学习礼仪,哪有空去替他们家小姐招待什么客人!叫濮阳侯府的人趁早受了那心,我家云清的事他们还管不着!”
听见王氏提起沈云清的事,沈云池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母亲怎么了?”一边示意黄妈妈将拜帖捡了起来自己飞快的浏览道。越看脸色也是黑的可怕。“这濮阳侯府简直太过放肆!”
“这关御史可是八皇子的亲娘舅。关夫人和关小姐去濮阳侯府做客为何点名要云清前去作陪?这不点明了是相看的意思么?她熊氏倒是想做这个媒!”王氏气的就想找什么东西出气,“我要是真允了云清过去,不管来的人是八皇子还是关家少爷,那个位置就注定跟她没有缘分了!”
“母亲莫急!”沈云池一脸阴鸷,还是先安抚住了自己母亲,“濮阳侯府云清是万万去不得。他们的目的有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儿子已经下定决心要辅佐晋王,将来就是跟晋王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晋王登位,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妹妹登上皇后的位置。”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局势不明,你爹也不肯让云清轻易许嫁。濮阳侯府这么做虽然可恶,但是朝上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准八皇子将来得贵人相助,一举超越他那几个兄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王氏重新拿过那封拜帖,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这八皇子那边的口风,还是得好好探探。”
“所以这濮阳侯府,母亲去得,云清就不必去了。”沈云池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王氏说道,“咱们家不是还有正当年纪的庶女么?母亲带了她去正好说明善待子女,若是真成了这件事世人也会说您这个嫡母为庶子女寻了一门极好的姻缘。不求沈云涟感恩戴德,这关家或者说八皇子,可都是一门良配。”
王氏一锤手心:“说的没错,我怎么将她给忘了。原本想着让她去当个侧妃替云清铺路,她现在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模样,早想着把她除了去,这倒是个极好的办法。那八皇子比云清还小得一岁,倒是同沈云涟那贱丫头刚好相配。就这般决定了。”
王氏一挥手叫了黄妈妈过来,耳语了几句。
“母亲,不如我们再借着这个机会,将沈云涟身边的那个丫头也给除了吧。”沈云池桀桀一笑,说道。
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云涟也仅仅只是消沉了那么一两日,立即就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云欢则是有时装作毫不在意,有时又会突如其来的发呆,让人一眼看出她有心事。
“要是云欢小姐能像小姐你这么豁达就好了。”岚柚叹了一口气,云欢的性子很合自己胃口,这几个月以来也将她视为自己的朋友来看待,看到她这个模样心里也不太好受。
“豁达是要付出代价的。”云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怎知我为了这个豁达付出了什么代价?你又怎知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厚积而薄发,现在只能将这些磅礴的情感全部压缩再压缩,凝实成为一柄锋利的刀刃,一息制敌,一招取胜。
“岚柚姐姐可在?”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如黄莺般娇啼的嗓音,然后便探进来一个活泼的丫鬟模样的女子。
岚柚狐疑的看了一眼云涟,接口道:“找我的?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