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时,地上已经掉着半截断指,徐成满地哀嚎着打滚。
等他的声音小些,黎安又道:“知错不改,再要一根。”
第二跟手指切下来,徐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面部因为剧痛而十分狰狞。
黎安上前,擦得锃光油亮的皮鞋一下子踩上徐成的另一只手,“第三根手指头能不能保住,就看你自己的了。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徐成猛地一抖,一张脸紧贴在地板上,连番的点头,“说,我都说——三少,小的都说,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黎安收回脚,静等他的下文。
“前几个月的时候,郑三爷的人来找我,说只要我帮他做事,不仅给我一笔钱,还能保我平平安安的离开南平。”
他悄悄的抬眼看一眼黎安,不想黎安也正看着他,两个人一对上视线,徐成慌忙低下头。
“背主忘义的东西,我黎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没有半点责怪的语气,黎安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踱了两步之后,背靠在办公桌上,问,“郑家要你做什么事?”
徐成没有说话,黎安猛地一拍桌子,不仅把徐成吓得一哆嗦,还差点吓得徐书凭跪在当场。
黎安嘲笑似的,“他要真能保你平安离开南平,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知道再没人能保的住自己,徐成战战兢兢地开口,“郑三爷让我在客人的赌局上做手脚,郑家来的人,只要提前联系好我,都是只赢不输,他还让我收集赌场资金流水单据和客人信息,每月月末的时候,到约好的地点交给他的人。”
半天没人做声,徐成以为黎安是不相信自己说的,忙捂着自己没了手指的右手哭号,“三少,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不信你可以问我表弟,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他都知道。”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那些破事!”
突然被徐成拉下水的徐书凭神色剧变,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当场和徐成撕起来。
他先是一脚踢在徐成背侧,紧接着就是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我你也敢乱乱咬,反了天了了——”
等压着徐成的人将徐书凭拉开,徐成已经实打实的挨了好几下拳头。
黎安好笑的看着这场狗咬狗的好戏,等两个人都消停下来,这才道:“既然是胡说的,徐经理也太激动了,有什么话不如坐下来好好说,大家都是兄弟,出来混,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再说你也是黎家的老人,我总不可能让你受委屈是不是?”
徐书凭哪里还敢让徐成再多说话,他说的那些还只是牵扯到自己,要是非得分个是非黑白,细查下来,徐书凭必定性命不保。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电话顺着徐成的头砸下去,要不是黎安拦的快,今天还真得给徐成开个瓢。
杀人灭口不成,徐书凭心里更慌,定下心之后,他道:“三少,大错已经铸成,他既然叫我一声表弟,不如现在就让我大义灭亲处理了他,也不让您脏了手。”
照规矩说,徐成必定是活不了的,可刚才徐成的语气神态中,对这个表弟很是依赖信任,要不然这样丢命的事也不会叫别人知道。
杀了徐成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他冷血残忍。
到底是亲人,他的狠心连黎安都忍不住侧目。
听得更寒心的还是徐成。
若不是黎安的人拦着,他早就和徐书凭扭打在一起。
听了半天徐成的破口大骂,黎安很没有形象的掏了掏耳朵,道:“放心吧,今天没人能要你的命。”
不止徐书凭诧异,徐成更是诧异。
黎一摆手,紧闭的经理室大门被人打开,外面早站满了赌场的兄弟,此时一个个神色各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成嚎了快半个小时,他们也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这会真的看到一地的血迹,再联想起之前不似人声的哀嚎,脸色都不由得白了白。
黎安将众人的神情都看在眼睛里,知道此行的目的都已达到。
确保每个人都看见了徐成的惨样,黎安这才朗声道:“下回要是再有吃里爬外的,一旦被我发现,这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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