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张氏烦躁,张氏生气地往他屁股上扇一巴掌,指桑骂槐:
“不争气的东西,哭什么哭,人家的东西不乐意给你玩,你不会不玩吗,没出息!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别人就差指着咱的鼻子骂咱是贼了,你还哭,还哭!”
曹氏搀着叶老头一走近老二家,就听见张氏谩骂声和叶金贵嚎啕哭声。
叶老头同样金贵这个孙子,脚步不由加快。
一进门,瞧见金贵已经被刘氏从张氏手里夺走哄了,稍稍放心些,但脸仍阴沉,指着张氏质问:
“怎么回事?好好地打骂孩子作甚!”
张氏亦委屈地诉苦:
“爹,不是我非要打他,是他实在不争气,非要和川儿抢一张草纸,纸抢不到,美丽又不肯给他墨砚玩,他便又哭又闹。”
“一张纸的事,至于打骂孩子吗!”
叶老头不满地瞪一眼没事人一样的叶美丽。
张氏接着告恶状:“纸事小,可美丽她偏要扯什么不问自取视为偷、什么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道理,不过是小孩子抢玩具的事,可金贵却被说成小贼,叫媳妇不得不教训。”
打他们所有人心眼里,从没把自己看成过外人。
自家有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可叶长福这儿一旦有什么好的,他们便全是自己个的。
三房和二房本不是一家人,偏叶金贵擅自动叶川的东西,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是叶美丽小题大做、上纲上线。
叶长福再瞪一眼叶美丽,教训都懒得教训,他冷冰冰看向和自己一起回来的叶长福,命令道:
“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别被不相干的搅得乌烟瘴气,一点小东西,也值当的。”
叶长福立马领会他的意思,板着脸先看向叶春雨:“再拿张纸给弟弟。”
叶春雨性子倔,一动不动。
他脸上挂不住,转向叶川,态度和神色顿时温柔:
“川儿,听话,把你的东西给哥哥玩会儿。”
叶川看看叶美丽、看看叶长福、再看看叶美丽,他犹豫挣扎好一会儿,才不舍得把墨砚交出来,递给叶金贵。
谁知叶金贵竟直接伸手把墨砚打在地上,不肯领情。
叶美丽见状,直接拾起墨砚,抱起叶川,喊上叶春雨,往自个屋里走:
“走,阿姊带你们去写字,春雨,别忘了把砚台拿进来,就在奶奶手里,进来的时候顺便打点儿水。”
叶春雨听话地“蹬蹬蹬”跑到刘氏跟前,把砚台要走,又拿碗舀了半碗水,腋下夹着砚台,双手端着水,跑进叶美丽房里。
随着她进去,“砰”一声,房门关上。
一院子人,皆不满地盯着叶美丽的动作,但到底谁也没说出半个“不是”。
曹氏先回过神来,伺候叶老头入座后,同样装作遗忘刚才的事,笑呵呵地走进厨房。
借打下手为由,趁谢氏不注意,把一部分洗干净的腊肉藏进提前准备好的黄油纸里。
把外头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谢氏则悄悄抹着眼泪,知道叶长福为了所谓的孝顺、体面、名声,却眼睁睁看着自个孩子受委屈,屁都不敢放一个而失望、难受。
从前她不觉得,可自从被美丽点醒后,她愈发觉得叶长福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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