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您不必担心,我不瞒您,我今天和醉仙楼的李掌柜签了契书,往后咱家的腊肉,有多少他要多少,到时让阿离多猎几头野猪回来,咱们一年的花销就有了。更何况我还会做其他生意,像我清早带走的那块狐皮,一块就卖了……”
叶美丽想了想,为了让谢氏安心,小声道:“那一块,我足卖了五十两银子嘞!”
谢氏一惊,同样下意识压低声音:“你卖了这么多?那你为何骗我说,只卖了十五两?”
“刚才爹不是在旁边吗,您想啊,如果被他知道我今天赚了五十多两银子,咱这钱还能留得住吗?不信您只等着瞧,就这十五两银子,还得有人来问你我,要借走少说一半。”
她见谢氏默然不语,显然是信了自己的话,先略过此事,接着劝道:
“您只管放心跟我搬到县里,叶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难道还能让庄稼荒在地里不成?且农忙每年也就那三两个月,大不了农忙的时候咱们回来就是了,又没有多远。”
“且不说咱腊肉往后的收益稳定,就单说皮货,光是一张狐皮,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娘,您大可不必为了生计担心。”
谢氏态度有些松动,但她仍然有些忐忑:“你爹他们会答应让咱们去吗?”
“你管他们答不答应作甚,钱在咱们手里,又不花他们一分一厘,咱有钱就有底气,更何况咱们是去做生意的,又不是去吃喝享乐的。”
“更何况您就算不为了我,也得为了川儿想想吧。川儿要上学堂,得去隔壁村,隔壁村的先生的学问,您也是晓得的,活了大半辈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中,只是童生,您把川儿送到那儿去读书,最多也就做到不文盲。”
“可县里的学堂不同,老先生是中了举的人,教学也严厉,难道您不希望川儿在好的先生膝下蒙学吗?”
这一番话,彻底让谢氏心动了。
县里的那位老先生姓柳,是中过举做过官的,后不知什么原因退了下来,便留在县里教书,谢氏儿时记事起,他就已经在教书了。
他教过的学子中,秀才不计其数,举人几十,甚至前几年还有位学子中了进士,在永宁县风光了好一阵。
“咱们之前说,让川儿去隔壁村的学堂上学,那是因为别无选择,可现在有得选了,为什么不把他送到更好的学堂去呢?”
想想爱子往后的前途,谢氏终于做出决定,“你一向比我有主意,听你的,咱们搬到县里!”
见她答应,叶美丽露出笑颜,她忙高兴地“哎”一声,说让谢氏先被忙着送川儿去学堂,自己过两天再去县里一趟,看看院子店面什么的,谢氏一一应下,不过她还是有些忐忑:
“万一你爹打死都不肯让咱们搬,又该如何?”
“您就把我刚刚跟您说的,送川儿去县里上学的事跟他讲一遍,陈明利害。他或许糊涂,但爱子是人的天性,他能眼见咱们受委屈,难道还能苦川儿不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美丽已经把叶长福这个人看透了。
老封建的重男轻女,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对自己是嫌恶、对谢氏是凑合、对叶春雨是尽为人父的责任;唯独对川儿,是爱。
叶长福虽自私惹人嫌,当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疼爱叶川这个唯一的儿子,尽管在他所谓孝道、仁德面前,他偶尔也会牺牲叶川,好让自己看起来伟大无私。
搬家这事,暂时就算是敲定了,叶美丽一想到马上就能够离开崖底村,暂时摆脱叶家这群极品亲戚,就心情舒畅,心情一好,对叶长福竟然也难得的大方起来。
她甚至还心想,离开崖底村,和叶家人就少往来了,如果叶长福要跟着一起搬进县里,至少没有那群极品亲戚的挑唆,自己就当是养了一个饭桶,也无不可。
如果能够借搬家这个契机,让叶长福意识到小家的重要性,能够对谢氏、对儿女们体贴些,能把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维持下去,那便更好了。
她私心虽然极度讨厌叶长福这种自私自利、穷大方还只知道窝里横的人,但他和谢氏她们毕竟是一家人,没有人希望家庭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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