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小侯爷轻声的叫了一下凌鼓瑟。

    “嗯？”

    “为何，要夜探父亲的书房？”小侯爷担心的问了出来。

    凌鼓瑟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

    “大坝出事，五万多老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一万多人死于非命。若是一万多人死于战场，那是马革裹尸荣归故里的英雄。可是，一万多人却是死于争权者的争斗之中，死于尔虞我诈的贪污受贿之中。那就是，这争权者该死。”

    “我见的最多的就是死亡，早上还一起打闹吃饭的兄弟，下午就死在了战场上，死无全尸。死亡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是，比起死亡，我更害怕这些无妄之亡。”

    凌鼓瑟浅声，眼眸之中有一丝的哀伤的开口。

    “若是要枉死，我宁可所有人都枉死在战场上，为我们康定王朝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这般无声无息的死在当权者们贪污下。”

    凌鼓瑟浅声，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

    “我并没有站任何人那边，我只是想为那些枉死的人伸冤罢了。只是，不想他们流落在外，边城却是他们最后栖息之地。”

    “腹中平原富裕，为何要落脚那寸草不生的边城。”

    小侯爷沉默的看着凌鼓瑟，看着那应该神采飞扬的眸子，似乎带着暗淡，心中有一丝的不舍。

    她跟自己这些京中争权夺势尔虞我诈中长大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世故，有凌角。而康定王朝，应该最缺的就是这些。

    可是，这样的人，却也是在京中最难存活的吧。

    “誉王的母妃跟我的母亲是姐妹，都是西晋王朝和亲的公主。她们的母亲，是先皇贵妃的亲妹妹。这两位和亲公主，从小就被送在康定王朝的太后娘娘膝下。长大后，太后娘娘征求西晋王朝的意思，把她们各自嫁给了皇上跟我父亲。”

    凌鼓瑟倒是有所耳闻，当年因为这两个公主嫁了之后，康定王朝也送了公主到西晋王朝去和亲。

    当时，自己的母亲还说过。

    这一场政治婚约，害死了很多人。

    只不过，到底害死多少人，她无心去问，更没有好奇去查过。

    这都往事，就这般的被历史给尘封了，无人提及。

    “我身上的毒，是当年我母亲为了我父亲才中的。这些，其实我父亲这些年并不知道。是父亲那个青梅竹马下的，也就是我兄长的母亲，宁庆侯侧侯夫人。”

    “听闻，她只是一介孤女，曾经养在上官府些许年岁。后来，不知道为何就嫁给了我的父亲为侧夫人。只不过，生了长兄之后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后来，听闻生妹妹的时候难产而亡。”

    “父亲知道之后沉默了许久，并没有责罚任何人。为了那个女人，这事情已经不了了之了。母亲这么多年来，也就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这些事情，还是伺候母亲的嬷嬷无意中说出来的。”

    难怪，这宁庆侯知道自己儿子是中毒之后，却什么都没有说的不了了之了。原来，是他青梅竹马下毒的。

    子母毒，母中毒，子承受。

    当年，那个侧夫人应该想杀的是宁庆侯夫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吧。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宁绥远能活这么久。

    那个养在上官府的女子，她小时候听过自己的母亲跟父亲说过一回。

    只不过，那个事情牵扯不到自己，自己也没有多心去多听个一二。

    若是知道未来这个时候会跟自己有牵扯的话，也许当年年幼的自己，会多听那么一两句吧。

    说不定，就能多知道一些别人不曾知道的秘密。

    凌鼓瑟沉默，并没有想过小侯爷会跟自己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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