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有些懵了。

    萧煜咧嘴一笑，和他解释起来，“子爵府有些破败，经常有砖头瓦砾掉下来，刚好就砸死了一头牛…放心，等改些日子我就让人仔细修缮一番。”

    程怀亮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并且表示他家的情况也差不多，牛虽然长了四个蹄子，但走路经常摔死，也不知是程家风水不好，还是牛太倒霉…

    牛肉这个东西，自然不像电视剧里那般，一到喝酒就让店家切几斤牛肉下酒。

    在唐初的时候，因为内部影响和对外战乱，民间出现牛、马、驴等牲畜极为短缺的现象。

    在贞观三年的时候，唐朝因为缺牛更是导致饥荒，所以迫不得已，李二只能和突厥做交易，花不重金从敌人手上买了大量的牲畜，好用来耕种。

    而之后李二更是在《唐律疏仪》规定：“诸盗官私马牛而杀者，徒三年…主自杀马牛者徒二年。”

    就是偷盗官家、私人马、牛杀掉者，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半，主人自己宰杀私人马、耕牛者，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这条法令，就是赤裸裸的告诉那些喜爱牛肉的食客，吃一口牛肉虽然香，但之后你还得吃再两年的牢饭。

    不过，对于常年在马上征战的大唐军民来说，牛肉绝对是一道必不可少的美食。

    所以很多人都想方设法的吃牛肉。

    在吃这方面，大唐每个人都跟爱因斯坦似的，智商爆表，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对策。

    你不允许我杀牛，但是牛意外死了，我就可以吃了吧？

    于是，哪个王公贵族想要吃牛肉，就会传出家里的牛突然暴毙而亡的消息，有的是走路摔死，有的是被天降砖头瓦砾给砸死。

    很多人都清楚其中有猫腻，但你也没证据去揭穿，所以现在，牛肉哪怕被朝廷禁止，但在那些权贵世家中，还是屡见不鲜。

    程家也很邪门，牛天天摔死，所以程家兄弟很轻易就相信萧煜的牛是被转头砸死的。

    菜上齐后，又有两个下人一起抬着一坛酒走进堂屋。

    这坛子灰不溜秋的，看起来很陈旧，除了程怀亮之外，其他几个程家兄弟都是撇了撇嘴。

    就这破玩意儿里面，能装下什么好酒？

    丫鬟们将酒碗一个个摆在他们面前，而后开坛倒酒，虽然这酒没有密封多久，但房间内依旧是酒香四溢。

    一向爱酒的程家兄弟瞬间都直起了身子，眼中露出惊奇和几分馋意，喉头轻轻上下蠕动起来。

    “你们都慢点喝，当心别出丑了！”程怀亮看着他这些弟弟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模样，有些无语。

    对于他的劝诫，几个人也懒得理会，直接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口。

    烈酒刚一入喉，几个人便同时呆愣住了。

    而后，他们两眼瞬间瞪大，眼球迅速充血，整个人都爽飞了天。

    程怀亮撇了撇嘴，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这种表情，他很熟悉。

    “痛快，果然痛快！”

    几个人仰天大笑起来，仅仅是一口，他们便脸色熏红，竟然是有些不胜酒力。

    “来来来，我敬你们一杯！”有些上头的程处弼端着酒杯站起来，身形摇摇晃晃的，酒都洒了不少。

    “干！干！干！”

    堂屋内顿时乱作一团，几个人鬼哭狼嚎起来，跟二哈拆家一样。

    萧煜叹了口气，在程家兄弟的催促之下，也只好端着碗，和他们共饮起来。

    这次喝酒十分得劲，酒是好酒，人是不是好人就不清楚了。

    反正萧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他喝酒完全就是凭借着肢体记忆。

    不过让他有些绝望的是，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听到姜岩汇报说卢国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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