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朝姝此时真的好不尴尬,也不知怎么办,说到底那小厮也没说是那个姑娘,她自己这么着急地要对号上座,明摆了要给人看笑话不成?她这时候也开始埋怨自己这性子。
谢韫夕见罢,连忙再一次为自己女儿圆场,对着小厮就骂道:“你看看你,说话也不知道说清楚,现在倒好,成了现在这么个场面!你倒是说说如何是好?”
被骂者一愣一愣地,怪我?你怎么不怪易朝姝那么自以为是?但俗话说得好,敢怒不敢言。这小厮一个劲地磕头道:“都是小的不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好了好了,停下罢,在这一直磕着像什么样子。”小厮自骂的声音穿出,易朝姝是越听越不舒服,越听越觉得刺耳。摆摆手,不耐烦着,一眼都不想再看那个小厮了。
小厮应声起来,退到一旁,只因嘴中骂骂咧咧,不敢让易朝姝看到,头也不抬:“那……就请二姑娘前去,莫要让娘娘等急了。”
易怀萧点点头,向众人福了福身子,道了声别,就自径离开。
易怀萧走后,这茶也没心情喝了,众人就散了。
易朝姝一回到房内,就气得把桌上的茶具都掀翻,名贵的紫云瓷具碎了一地。
谢韫夕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知道是自己女儿又发脾气了,心疼地快步走向前,拉住朝姝的手安慰着:“我的姝姑娘啊,摔了东西没关系,要是把手给割到了可怎么办。”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易朝姝叫着,气呼呼地坐下,眼眶里泪都在打转:“我就是看不惯易怀萧!怎么什么好事都到她那啊!父亲偏爱她,云妃娘娘也偏心她,那银玉水晶钗就那么一支,凭什么就给了她啊!”易朝姝咆哮着,思及时,又叫起来,“不就是个被捡来的丫头吗,那个人不是都一年没出现了吗,谁还会管她!”
谢韫夕一听,立刻着急地拍了一下朝姝,眼中满是着急恐惧之色:“姝姐儿,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说啊!”说着还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这没人。姝姐儿,你要知道,我们易家能到现在这种地位,七八分离不开那人,也离不开易怀萧,更离不开我们这姓氏。此事就连官家都只字不提,我们这些官员的是心知肚明。但枉不可议论!”谢韫夕说着,自己都害怕起来了。
要是……要是那人忽然就回来了……
她现在只是庆幸这一年没有对易怀萧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毕竟能够将一个废皇子扶上皇位的人真真不容小觑。
易朝姝没亲眼见过,当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个甚么样子,但从来对母亲言听计从,也只好点点头。
云萧院内……
易怀萧跟着宫内的管事寻妈妈缓缓走进。她算是着云萧院的常客,和寻妈妈也算熟的。
“萧姑娘,娘娘就让老奴带到这里了。娘娘就在主殿里了。”
云萧院是皇帝专门为云妃建筑的,整个硕大的云萧院除了云妃,就是几个怀萧眼熟的丫鬟婆子。说来好笑,这地方出皇上外,来的最勤的就是易怀萧了。
她轻门熟路地走进主殿。殿内,一身着华贵宫装的女子懒惰地靠在贵妃榻上小憩。这个女子看起来年岁不过谢韫夕上下,却瞧着比她更华贵,星眸柳眉,比她更有风韵。
“娘娘万福金安。”怀萧行这礼,稚嫩的声音穿出。
榻上的云妃听着,微抬了眼,见是怀萧,扬了扬雪白的下巴,示意她坐下。
“萧姑娘可还喜欢这云萧院?”云妃糯糯的地开着口,看着怀萧坐下,示意旁边的寻妈妈上茶。
怀萧谢过云妃,接过茶杯,朝云妃笑着,糯声道:“怀萧还真的是受宠若惊了。据说这云萧院原来还不叫云萧,是娘娘改过来的,倒是要谢着娘娘,以后多来叨唠叨唠了。”
云妃也笑着,凤眸眯成两个诱人的月牙:“好怀萧,予就喜欢你这种性子。”
易怀萧福身谢过,却听云妃又道:“对了萧姑娘,前几日予赠你的那钗子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