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鬼盘腿坐在易怀萧面前,一脸的生无可恋,迷迷糊糊刚刚醒来的易怀萧挠了挠脑袋,看着眼前的魇鬼,眨了眨眼睛:“阿鬼?你怎么了?”
魇鬼上下打量着易怀萧,有些怀疑,试探道:“你看到了什么?”
“忘了。”这个回答易怀萧自己也觉得奇怪,她知道自己明明看到了什么,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忘了?”魇鬼继续深究,易怀萧点点头,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而而看到易怀萧这一动作的魇鬼却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暗自感叹,还好还好,她忘了,她忘了!
易怀萧做的那些梦,魇鬼也是看到了的,那个紫眸的男子,那种张扬的笑容,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她也实在没料到,易怀萧居然和他有过干系,而且,关系还不错?
应该是他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太重了,应该任然不是太放心,“小殿下,你认不认识一个紫色眼睛的人?”魇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见易怀萧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才稍稍安心。
魇鬼低头思考了一阵,盘腿坐在易怀萧面前,手中腾起银色的灵气,伸到易怀萧面前,挑了挑眉:“试试看?”易怀萧盯着魇鬼手中的灵气,只一根手指碰了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是?”
“灵气,你也有哦。”易怀萧惊喜地看着魇鬼手中闪着彩光的银色灵气变幻莫测,慢慢地变作一只蝴蝶翩翩而飞,“神奇吧?”
易怀萧激动地点点头,也伸出了手,期待地望向魇鬼。魇鬼端详着易怀萧的手,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
“你没有灵力?”最终,她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拗过脑袋,不自地嘀咕,“老落木......没有灵力玩个锤子啊。”转过头时,魇鬼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忽的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磨了磨牙。
“小殿下!”她忽然叫了一声,把人给吓了一跳,也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怎、怎么了?”
魇鬼表示自己内心其实特别绝望,尤其是看到易怀萧没有灵力的那一刻,但她还是直了直身子,洋装淡定;“那个......小殿下啊......”她真的纠结死了,干脆直接开口,“你会打架不?”
易怀萧瞪眼望她,“打架吗?”魇鬼点点头,就见易怀萧伸出小拳头,用力地锤了一下魇鬼的肩膀,歪头问:“这样子?”魇鬼看着易怀萧那呆萌的样子,内心......
“算了算了。”她捂脸,拉住易怀萧的小手,表情悲壮起来,“那扎马步你总会吧?”说着,她帮易怀萧摆好了姿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殿下你就先扎.......额一个时辰吧。”易怀萧点点头,魇鬼就在她面前坐下,盯着她看。
“阿鬼......你能别这样看着我吗......”易怀萧有些受不了魇鬼的目光,舔了舔唇。魇鬼听罢倒是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易怀萧好生无奈,整一个森林似的的地方,就她一个人,她马步扎在那,都快要睡着了。大概是过了一个时辰吧,易怀萧听到耳边传来了声音,以为是魇鬼来了,一仰头,何落木那张冷脸就大刺刺地摆在她面前。
有点吓人.......
“木.......”易怀萧刚要开口,那人却一脚朝她膝盖处猛踢,使得她直接跌坐在地上,有些疼。
“你就是这么修炼的?当是喝茶?”何落木的冷语袭来,易怀萧又双叒叕懵了。
“不然?”
何落木好像是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一声,丢了把匕首在易怀萧脚下,又朝空中打了个响指,语气说不出有怎样的情感:“活下去吧。”
就像先前一样,就像魇鬼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然而出现的,却是从天而降的野兽。
易怀萧抓起匕首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面前的猛兽龇牙咧嘴,缓步靠近易怀萧。她吞了吞口水,颤抖地往后退,一直退,直到背靠在了树干上,皱着眉,贝齿紧咬。
“有......有点丑.......”易怀萧缩着脑袋瞄它。野兽黄色的皮肤,身上有绿色的纹路,头上还长了两个蓝色的角,相貌确实十分丑陋。
野兽嗓子中发出沉闷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扑向了易怀萧。
————太师府————
谢韫夕端坐在厅房的主位上,扶着额头,咬牙愤愤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一下子站起来来回徘徊着,气不打一处来,“我在这忙得焦头烂额,他倒好,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谢韫夕真的是越想越来气,一旁的老婆子想上前安慰,又不敢走上前,就怕冲撞了气头。
“夫人,您歇歇吧?”婆子做足了心理准备,端着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等主君回来了好好谈谈?您们是两口子总不会有说不清的吧?”
“您现下需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哥儿姐儿们都还需要您呢。”
“而且也不是没有好事啊,哪位大人不就不要那一千两黄金了吗?”
昨天云萧院那忽然有人来通告,那一千两黄金就当是施舍给太师府了,但也其实,就何落木而言,他还不差这么些钱,也不稀罕。
老婆子往前走了几步,“咱女人,没必要一定靠着男人才能过活呀?”老婆子这倒是说到谢韫夕心坎上了,易文瑄至今还未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延安了,易朝姝也在床上躺着呢,忽然就看不见了,生活也不能自理,也还需要她呢,易仲晟这个太师,实则一年到头也没赚几个钱,她的嫁妆都有一大半拿去充公了。
婆子将茶举动谢韫夕面前,“夫人啊,这男人,靠不住呀。”谢韫夕接过了婆子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