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长公主被带出十数丈远,终于回过神来,忙低头掩面,咬牙切齿低声道:“放肆,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放肆?
那领头的官差一声冷笑。
真是无知妇人,做出了这样的丑事,竟然还敢在大爷的面前耍横!
呵呵,她也不想想,今日之事一旦闹开,她夫家还容得下她吗?
一个名节有损的女人,娘家铁定不会要,又没了夫家撑腰,还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哪怕她从前再怎么显贵尊荣,过了今日,也不过是兄弟们的一个玩物罢了。
长公主看出了这官差眼底的轻蔑和鄙视和亵玩轻浮,顿时又惊又怒,又羞又急,瞪眼道:“我乃是当朝公……陈驸马家的内宅夫人,你敢对我无礼!”
“陈家?还驸马家?”几个官差听了,哈哈大笑,更是出言不逊,讥讽道:“如今连长公主都没有了,陈家哪里还有什么驸马!我劝你老实些,乖乖的跟着哥几个去衙门,还能少吃些苦头!”
一听要去衙门,长公主的脸色登时变了,忙不择言道:“胡说,我就是长公主,快些放了我!”
那领头的官差却大笑起来:“你是长公主?快别胡说八道了,冒人皇亲,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说完,他抽出自己的汗巾,毫不怜香惜玉的塞到了长公主的手里,冷冷道:“再敢败坏了贵人的名声,到了牢里,爷就让小的们好好的教教你规矩!”
一个女人,若是被关押到了衙门的大牢那种地方,即便是能守住清白,那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长公主如何能去!
“呜呜呜——”可她喊不出来,只能着急的去看她的侍女。
可那侍女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这一路上,被官差们推推搡搡之间,她那块裹在身上的床单,早已经变成了破布,而且眼看着还有越来越破越来越小的趋势……
街头白雪纷飞,身上却只有破布裹身。
好冷啊……
此刻,那侍女只顾得上死死的抱住自己胸前的那片破布,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真是丢死人了……
在被冻晕过去之前,侍女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了。
宁阳长公主眼看着那侍女昏过去后又被几个当兵的嘻嘻哈哈的搂在怀里抱走,彻底绝望,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薛郎,你好狠啊!
……
薛绍并没有留在奇珍楼的附近看热闹。
事实上,在跳窗离开了奇珍楼之后,他便上了随从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脸色更是难看得吓人。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宁阳她,竟然还不肯放过他!
又是那西域进贡的迷情香!
上一次是在宫里,这一次是在外面……她,竟敢用同样的下作手法,设计自己两次!
真当薛绍好欺负吗?
好在,这一次没有让她得逞!
薛绍又气又怒,忍不住掀开车帘子,回头狠狠的盯了渐渐热闹起来的奇珍楼一眼:宁阳,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随车的随从被薛绍难看的脸色骇了一跳:“将军,可要小的派人去衙门打声招呼?”
“不必了!”薛绍厉声道,“去柳巷别院。”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外传来随从的声音:“将军,到了。”
此刻,别院内,云微正坐在院子里,毫无形象的趴在一张软塌上,眯着眼百无聊奈的晒着太阳。
这冬日的太阳,一点也不晒人,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