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含丹闻言,目下卧蚕微微收紧,心道:“楚征南是麒麟教人,与北宗向来不睦,为何这般当紧这个驼子,莫非……”
驼子也不顾被尚方含丹看出端倪,手中飞速腾挪起一记明月在抱神功,将三人掌劲聚于其身,四下挪移,将三人掌力纷纷打向对方,三人惊慌之下,赫然收手,向后退去。然而其中古虚的一套伏龙神功实在刚烈无匹,一掌打在驼子胸前,竟然洞穿其上反弹神劲,打在驼子胸口处。驼子若非有太羲神功护体,早已被一掌打穿了心脉。但驼子已然败下阵来,全仗着一身太羲神功立于不败,却也无法取胜。
重雷、古虚、王仙宝三人回身,将尚方含丹护在身后,齐声喝道:“你使得根本不是龙门武学。”驼子吐气收功,以太羲神功缓缓将胸口伏龙掌劲化去,长长朗声道:“对付朝廷走狗,用不到龙门武学,我只以幼年时学的猫拳狗腿就足以应付了。”旋即他看向一侧面目清瘦白皙,却肌肉如虬龙般炸裂的古虚,叹道:“阁下一手神功果然是刚劲无比,厉害极了。”
驼子回身走向沈山崇,满眼含泪,握着沈山崇双手紧紧不放,笑道:“沈爷爷,我没有给北宗丢脸吧。”
尚方含丹闻言轻轻侧首,阳目泛出异色,英眉一挑,心道:“莫非真是李北殷那个臭小子?”她美目连翻,挺身而出,凝眉淡淡道:“李北殷!你不在麒麟教当你的教主,跑到北宗做什么?”驼子侧目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真后悔那日救你一条性命,现在让你来为祸北宗。”尚方含丹闻言听出他确是李北殷,心中一喜,暖流经过心田,随后又凝眉嗔道:“你……你说什么?!”
沈山崇将他身子轻轻扳正,也是一阵动容,眉头舒展,慈祥笑道:“你……你真是北殷?没有骗沈爷爷?”驼子心中酸楚,用力点点头,随后退后散步,聚起全身太羲真气,将一口锅在背后轰然震碎,全身道袍顷刻炸裂,露出身上一身白金古袍。他拂袖一扫,明月真气在面前轻轻撒过,将脸上的灰尘一扫而光,漏出一张少年容颜。
他旋即拜服在地,柔声道:“沈爷爷,北殷不孝,未经沈爷爷准许,接下天方麒麟教教主一职,请沈爷爷责罚。”沈山崇多年闭关,未曾动情,一时之间坏了道行,老泪纵横,将他扶起,爷孙俩多年之后终于能再度相拥,均是泣不成声。一侧众人也是动容不已,纷纷叹息点头。
沈山崇抱着李北殷的身子,仿佛那年峨眉山月下的紧紧相拥,再度重演。过了许久,沈山崇才将他轻轻松开,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北殷长大了,沈爷爷闭关多年,都快认不出来了。”李北殷擦了一把脸上泪痕,笑道:“沈爷爷,我……”沈山崇闭目摇头,拍了拍他手背,叹声笑道:“麒麟教教主又何妨呢?你始终是沈爷爷一手带大的孩子,永远都是北宗的好儿郎。沈爷爷不会怪你,高兴还来不及。”
旋即沈山崇笑问道:“好孩子,沈爷爷想你的很,可你怎么回来了不来见沈爷爷。”李北殷破涕为笑,说道:“沈爷爷,我回到山上看到有人假扮麒麟教人为祸北宗,唯恐出面会惹得两班人马大打出手,这才扮成黑面驼子,请沈爷爷责罚。”一侧赵衡羽见爷孙俩团聚,心里也是一暖,笑道:“师傅,北殷这孩子进步很大,方才山上就是北殷带着徒儿上下山。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还是等退敌之后,咱们再促膝长谈吧。”沈山崇连连点头,一手握着李北殷的手臂,一手握在赵衡羽的残臂,低声笑道:“好,好,衡羽徒儿说得对。”
周遭楚征南与杜文秀两人闻言,长长出了一口气,杜文秀双手抱胸,在楚征南耳边低声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沈真人都准咱们教主接下麒麟教了,这下咱们可以放心。”楚征南连连点头,笑道:“掌礼令自下山以来,就这一句话说的最对,这屁不臭。”杜文秀闻言一阵咒骂,旋即看着李北殷与沈山崇爷孙俩微微叹气摇头。
尚方含丹率众再向前走了三步,凝眉抱胸,冷笑道:“李教主!你放着麒麟教教主不当,跑来龙门洞办一个驼子道士,还这般给你教仇人下跪,不知羞耻吗?沈爷爷前沈爷爷后的。无,故,矮,人,三,辈!”一侧杜文秀怒骂道:“嘿!你这个六亲不认的魔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铁石心肠,歹毒狠辣,人家爷孙俩多年不见,感情深厚,说两句怎么了。”
尚方含丹秀目微瞠,旋即脆弱叹气,愤而侧向一边冷声道:“李教主,你们认亲认够了没有,我还有事要请教沈真人。”李北殷转过身来,凝眉冷道:“尚方姑娘,家父李太冥为北宗第二代弟子,在沈真人门下俗家弟子中排行第一,我从小生长在北宗,沈爷爷于我情深义重,你今日要找北宗的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
尚方含丹冷冷看去,淡淡道:“李北殷,你非要与我作对是不是,好,你自己挖坑自己跳,我决不拦着你。”旋即她悄然转过身去,冷声道:“三位家将,再向沈真人讨教!”
重雷、王仙宝、古虚三人均是内家好手,虽被李北殷以绝强内力所伤但很快便休整调息,奔起身来又是生龙活虎。李北殷当在其人身前,冷冷道:“你们想叨扰沈爷爷,先打得过我再说。”
说罢李北殷正欲飞身上前,却被沈山崇轻轻扣住手腕,转过身来。沈山崇温声道:“北殷,你内功修为不错,但招式太过混乱,可不是这三位高人的对手。给沈爷爷说说,方才为何不用北宗拳掌与浑然天成诀对敌?”李北殷一阵脸红,随后惭愧道:“沈爷爷,我修炼了峨眉派至宝‘太羲神功’,体内龙门真气与太羲真气一阴一阳,我没有沈爷爷般参天修为可以制衡,所以化去了……”
赵衡羽闻言一惊叹道:“北殷,你学了太羲神功?这确是天大的机缘。只是……唉,我龙门武学何其博大,为何要转去学别派的武功呢?”沈山崇闻言一惊,将双指李北殷搭在李北殷手肘脉搏处,随即慈声叹气道:“原来如此,世间百年,能有幸习得太羲神功的人屈指可数,孩子,你确实善因结善果,好机缘呐。”旋即沈山崇淡淡看向赵衡羽,说道:“衡羽,天下武学本是一家,无须牵挂门派之别。北殷能将太羲神功俱为一体,乃是天大的机缘,是福不是祸。”赵衡羽闻声点头,叹道:“师傅教导的是,徒儿只是私心希望北殷永远是我北宗孩子,能光耀北宗门楣,并无轻蔑太羲神功的意思。”
沈山崇抚须笑道:“北殷,太羲神功乃是峨眉派镇派之宝,为天下第一等绝学,不在当年伤你的九襄道典武学之下。这套武功博大精深,你虽然内功修炼到了十成,真气有余但根基不稳,以至于出招混沌,无法控制自如。想要以太羲神功对敌,还是不太妥当。”
李北殷叹道:“沈爷爷学究天人,说的一分不差。”沈山崇笑道:“好孩子,你早年经逢多难,受尽人间疾苦,如今剥极复来,习得启天神功与太羲真经,是上天对你的恩泽。但这两套武功均是以内功心法为主,你要助沈爷爷退敌,还需沈爷爷再教你一套全新的武学,内外兼修。”
李北殷奇道:“沈爷爷,你要教我什么功夫?”沈山崇淡淡看了一眼尚方含丹身侧的古虚,抚须朗笑道:“沈爷爷一生没什么本事,就是打人的套路多的很,就传你一套【伏龙功】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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