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楚征南与李北殷对视一眼,均是不解。端木赐摸着手中两杆大锏,冷笑道:“朝廷中人最爱窝里斗,肯定是意见分歧闹得不欢而散。”
杨味轩点点头,说道:“那两个黑衣人武功奇高,虽然掩在黑袍中看不清样貌,但他们其中一人用的武功,似乎是分筋碎骨手!”
李北殷闻言大惊,瞠目道:“分筋碎骨手?!那不是伤五师叔的招式。”赵衡羽闻言在躺椅上气的胸膛起伏,目欲绝眦,颤声喝道:“杨先生?!你真的没有认错?!那人用的武功的确是分筋碎骨手?!”
杨味轩用力点头,紧握腰间的乌兹钢刀,旋即正色道:“赵五侠,咱们不会认错,其中一人用的武功确实是分筋碎骨手,几名官兵本来蛮横叫嚣,但那黑袍人一出手便是声声骨裂。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但那骨裂之声却是听得我头皮都发麻,绝对错不了!”
赵衡羽瘫倒在长椅上,气的全身发颤恶声道:“狗贼!狗贼!朝廷的恶贼!”
李北殷冷眉一立,低声道:“他们两人救了尚方含丹,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一定要查清楚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如果真是尚方含丹的手下,我一定不饶她。”
李北殷转身道:“左掌教,就请你与诸位兄弟先在龙门洞落脚。将前往大食国的事与掌礼令、掌谷令深加商议。”
旋即他眼中寒光闪闪,说道:“魔女行事处处诡异,她今晨离开的时候要我猜她下一步的动向,不然不肯说出其余几位师叔伯的下落。说什么会在山间散步,会敲钟………我尚未猜出她是什么意思,”
令狐小妹笑道:“敲钟?只有大和尚才没事敲钟诵经呢。”众人一惊,均是眼泛奇光,旋即连声拍手称妙。
李北殷笑道:“小妹真是聪慧!原来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少林祖庭。不行,我们一定要敢在他们为祸少林之前去通告一声。”水银鲤摇摇头,骤起月眉,说道:“这女子行事不寻常规,令人防不胜防,她既然下一步要对少林寺下手,又为何要将这事暗示于我等。”
楚征南眯起眼来,淡淡冷笑道:“教主,我看这女子是不会再前往少林了。”李北殷微微一惊,问道:“左掌教此话何解。”楚征南道:“教主,今日之事,楚某方才想了许久。我们此番前往长安是为赴李太尉宴会,李太尉与李宗闵向来不和,尚方含丹所做的一切分明是要牵着我们鼻子走,要我们无法按时赴约。”
李北殷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少林寺尚有慧玄方丈在寺中坐镇,妖女在沈爷爷这里踢了铁板后,想来不会再轻易去少林寺耍花样。”楚征南摇头叹道:“这里面的事情实在复杂,但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按时往长安赴约,这件事关乎到麒麟教与朝廷多年纷争,是当务之急。”
李北殷低下身子,在赵衡羽身边道:“五师叔,你放心,待我等去太尉府上赴约之后,我一定立刻前往大食国为五师叔取回药王精髓露与动机回春神功。”赵衡羽叹气笑道:“北殷,你有这份心,师叔已经很满足了,无论结果如何,师叔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李北殷淡淡一笑,说道:“在这之前,我倒是先去瞧瞧那使着分筋碎骨手的人是何来头,他用这这般阴毒害人的武功,定要让他受到惩戒。”
楚征南问道:“教主想今晚夜探陇县,差个究竟。”李北殷点点头道:“不错,朝廷兵马来去如风,我怕若是今日没了他们线索,来日再难寻到蛛丝马迹。”楚征南朗声笑道:“好。楚某也有此意,我麒麟教人向来光明磊落,走起路来昂首阔步,腰杆挺直,还从没想落凤山庄那般被人戏弄过。若是不出这口恶气,还让那妖女以为麒麟教人怕了她不成!”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朗笑出声。
赵衡羽靠在躺椅上说道:“北殷,朝廷兵马向来戒备森严,极难应付,此事太过凶险,不要为了师叔以身范险。”李北殷叹道:“师叔,身负分筋错骨手的凶人就在眼前,便由不得他肆无忌惮,逍遥法外。今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飞挫挫他锐气不可。”
楚征南道:“教主,赵五侠所言非虚,就由我和银鲤随你一同夜探陇县如何?”李北殷摇头道:“师叔说得对,朝廷兵马训练有素,闵相府赤龙营又有高手坐镇,若是人多反倒会打草惊蛇。还是我一人去的好,就今晨交手来看,那两人应当不是我的对手。诸位放心,待我查明使唤分筋错骨手的到底是何人后,能将其正法便正法,若是不能,便立刻返回。”
夜里,龙门洞不远处的陇县一派肃静。大批官兵没由来的入驻使得城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陇县龙门洞附近均是是秦人发源地,当地民风淳朴。秦地多出帝王,当地百姓对于官家之事深有体会,不敢触之霉头,虽是刚刚入夜不久,但街道上已然无人。
李北殷脚踩太羲神行,在陇县外围盘旋,城内虽是有诸多官兵把手,但对身负奇功的李北殷而言,潜入客栈并非难事。他故技重施,施展吸壁神行登登盘上无人看守的城墙,纵身一跃,翻到客栈房顶,缓缓而行。
他见客栈内倒是把守不甚森严,悄然落在院中,贴壁而行,四下寻找着白日架走尚方含丹的两个黑衣人。走到一间内堂时,却听闻从中传出阵阵琴瑟之音,忧思冥冥,琴曲显得有些怆然。
李北殷站在门外,向内看去,透过层层红纱粉帐,竟是尚方含丹玉指纤纤,轻抚古琴。本就骄阳万丈的女子一身红妆,披发在肩,更衬得如羲和神女般炽烈如火,艳若红花。她脸上却是一片惨白如纸,脸颊右侧上没由来的多了一道血痕。她肤质滑腻,白如透玉,一道血痕在其上却是显得有些狰狞,看得李北殷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有些怜惜。
素手轻抚古琴,眼神却失魂落魄,她没由来的想起当日在落凤山庄发生的一切,眼神忽明忽暗。时而奏琴声如清冽冰寒,双眼如骄阳一般泛出神光;时而又拨弦若婉转柔肠,面泛桃花,人见犹怜。
李北殷怕自己看得出身,坏了大事,于是背靠在门外聆听琴声时转时变,也是一阵失神,久久不曾离去。他脑海中浮现的也是那日密室发生的里的一切,尚方含丹甜腻如蜜的笑在他心海中摇来荡去,他虽是不满于她所作所为,但也称不上来气,反倒是又是觉得她这般骄阳似火,光芒万丈,照着人心头柔暖如春。
尚方含丹的琴声越奏越柔,似是娇艳之桃李晨露欲滴,听着琴声如坠入瑰酒醇香,回味绵长。她忽的想起令狐小妹今日的模样,忽的心中薄怒,眉头一皱,手中一舞,琴弦赫然崩断,自己亦是深受一惊。
李北殷听着琴弦断落,赫然清醒。心想今晚来此时为了寻那施展分筋碎骨手的黑衣人,与这妖女不见面的好,免得招惹祸端。他转身轻步而行,留下尚未察觉的尚方含丹在屋内望琴忧思,微微失神。
李北殷脚踩太羲神行,极尽所能将全身真气收敛,不透露一丝一毫,翻身登上房去,掀开一片瓦盖向内看去。屋内一片灯火通明,李北殷瞧着重雷、古虚、王仙宝三人均是**上身,身上尽是今天被他北海擒龙功留下的伤痕,伤可见骨。他微不做声的向四处,却未看见其余人的踪迹。他心底一阵叹息,盖好瓦盖,准备向别处院落去寻那两人踪迹。
却见尚方含丹一身红衣站在院中,一双如骄阳般的母子紧盯着望着李北殷,淡淡娇笑,说道:“李教主,原来你这么淘气,转喜欢揭别人家房顶瓦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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