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含丹一双凤目赫然冰冷无情,仿若掌夺人生死的无情判官一般,声音一丝情绪都听不出来,冷冷道:“谢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不过是想要一本家传秘笈,又不是要抄你家老底,要掘你家祖坟,至于这么骂我吗?”
谢政君瘫在地上,全身因激怒而颤抖不已,颤声喝道:“你这魔女,持权妄为!你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我定把你折磨致死!要你在阴间也不得安歇!”
尚方含丹扬天冷笑,随即拍手叫好,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官无情了。来人,赏他点苦头吃,看看谢公子的身子是不是和嘴巴一样硬。”尚方含丹身后黑衣人走上前去,踢出一脚将他手臂横至空中,旋即手掌中金光一闪,一招降魔金刚指赫然将谢政君左手骨握断,但已然收手,并未将其轰成骨渣,显然是不敢做的太绝。
但降魔金刚指毕竟是世间除伏龙功外最刚烈强硬的神功,一指戳下断骨之声在大殿内回来荡去,伴随着谢政君惨叫之声回荡在白马寺前殿,谁也料想不到白日里祥和庄严的白马寺内,夜里却是如幽冥地府一般,掌夺人命。
尚方含丹冷笑道:“谢公子,你身负吐蕃国藏传佛门绝学,本官早就觉着你无名山庄已是欺世盗名,通敌卖国,摇尾求荣。你仗着一身藏传金刚功在江湖上也是令不少人从此沦为废人,今天算是本官为那些可怜人讨回些公道。不过本官念在你人是少年,已经吩咐先生留手了。谢公子,把你家武学内经说与我听听,本官便放了你。”
谢政君口中含血朝着地板呸了一声,血液在牙齿间流淌,顺着嘴角流下,冷笑道:“魔女!你不要再做梦了!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能埋没祖宗!”尚方含丹轻轻一笑,道:“是吗?你谢家说是名门,实则却多年豢养蕃僧,更传你武艺。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一条通敌之罪,就足以让你岭南无名山庄百年基业荡然无存!你耍什么威风充什么正义!”说罢尚方含丹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看向黑衣人,喝道:“把他另外一只手腕也给我打断!”
黑衣人点头闷哼一声,踢出一记腿风,如法炮制,此番用的武学则是断龙手,为少林伏龙术中的不二绝学,即使是北宗天下第一人沈山崇也不曾修得此功。断龙手一出,场中一派龙吟作响,轻轻一声响动,谢政君另一只手骨已然也被震断,满地鲜血横流,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谢政君一边痛骂一边惨叫,但嘴上却仍是牙关紧咬,绝不松口。
尚方含丹轻声道:“谢公子,本官没那么好的脾气一直等你开口。你要知道我这位先生的武功足以将你全身筋骨尽数折断,沦为废人比死还难受。如果你再负隅顽抗,我就只能让这位先生把你断骨处捏成骨渣,你可就连骨缝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哪知谢政君仍是昂然怒骂,邪笑道:“妖女!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做这种数典忘祖,丧德败行的事!”
尚方含丹微微动气,将举起的茶杯又放在桌上,冷声道:“是吗?你真以为本官只会给你来硬的?”旋即她爽朗无比的仰天大笑三声,道:“谢公子,我老早便知是个硬骨头,对付你的办法我想了千万种,但向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令你开口。”谢政君噗的吐出一口黑血,邪笑怒骂:“你不必痴心妄想!你就是再百般折辱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尚方含丹将茶杯端起,轻蔑一笑,冷声道:“向你们这些草莽贱民的生死,根本不值得本官亲自动手。倒是本官到底是女儿家,对江湖上的花边琐事有所耳闻,来吧谢公子,我让你见见那位峨眉派的女侠,看看你们二人到底是不是情投意合。”
谢政君登时脸色苍白,伏倒在地颤声喝道:“妖女,你捉了碧青?你捉了碧青是不是?”尚方含丹银袍一凛,冷笑道:“怎么?这般紧张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呀,那我还非要让你见见她的惨状不可。”谢政君怒喝道:“魔女!你把碧青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尚方含丹冷冷道:“没怎么,不过是让她只剩两只肉掌罢了,十根纤纤玉指供我饮酒下菜。”
谢政君登时火冒三丈,全身血液仿佛要奔涌而出,切齿道:“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妖女!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无全尸!我要一口口把你的肉咬下来!”尚方含丹见谢政君对贝碧青果真情意深重,心底已然有底,冷笑道:“是吗?如果你变成了废人,我怕你一生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旋即她轻拍玉手,却见两名官兵将玉容憔悴,云鬓纷乱的贝碧青从后殿带出,谢政君见贝碧青安然无恙,心中忽然松了几口气,忙道:“碧青,你没事吧。这魔女!这魔女她说你……”贝碧青全身十二处真气大穴被死死封住,一丝真气都提不起来,柔弱无骨的站在一侧,但她行动未失,见谢政君如此惨状,不禁悲从中来,眼眸含泪,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柔声道:“谢公子,我没事,你…你的手骨……”
谢政君慌忙看向她双手十指,贝碧青今日消瘦许多,但玉指纤纤依然犹在,他大口喘气,似是捡回一条性命一般。尚方含丹走下位来负手踱步,淡淡道:“峨眉派的姑娘是否都是这般动人,还会仙法,怎么天下间的男子见到峨眉派的女侠都挪不动步子,谢公子如此,北宗那位沈公子是如此,就连魔教教主李北殷也是如此。唉,本官却是费解。”
贝碧青眸眼含泪,低声道:“尚方姑娘,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们,你是朝廷要员,你不敢这般乱用权力草菅人命的。何况你也是女儿家,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尚方含丹望去淡淡一笑,走到她身前如浪荡公子一般轻抚贝碧青脸上惨白无血的鼻梁,低声道:“真是楚楚可怜,国色天香啊。贝女侠这般可人,倒是让本官起了恻隐之心呢。”
旋即尚方含丹负手而立,银袍微动,说道:“贝女侠,我听说你与天山派前代弟子官扶瓴生的一模一样,不知道你在魔教常住几日,有没有代替那位官扶瓴姐姐,与麒麟逍遥子楚征南再续前缘呢。”
贝碧青握着谢政君手臂的十指赫然僵硬,脸色微动,谢政君明显看得出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忙喝道:“妖女!你胡说什么!碧青是峨眉弟子,清白人家,怎么可能与楚魔头有关系!”尚方含丹冷冷一笑,侧过身子淡淡道:“哎哟谢公子啊,我想你猜错了,怕是贝女侠没同你说真话,不信你自己问问她。”谢政君瘫倒在地,双目绝眦,忙喝道:“碧青!不会的!你不会对那魔头动情的是不是?!”
贝碧青眼神一片黯淡,微微失神,旋即点点头,道:“当然,麒麟教是魔教,我怎么会对魔人有感情。”尚方含丹转过头来低下身子,饶有兴趣的抚摸着胸前的柔发,淡淡道:“这位姐姐为何就不肯吐露实情呢,明明男欢女爱的好事。”旋即她冷眸一闪,看向一侧的谢政君,冷冷道:“谢公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楚征南贵为天方麒麟教教主之下第一人,振臂一呼万人响应。你嘛,不过是个世家门阀里养出的草包,你拿什么与楚征南去争?”
谢政君心绪大乱,摇头喝道:“碧青!你说实话!不要骗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贝碧青忙道:“谢公子,你不要听她乱讲……我哪里有动过男女私心,我早晚都要回到峨眉的,我当然不会对楚征南动情。”
尚方含丹闻言扬天一笑,负手而立,摇头叹道:“谢公子,你看看你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怎么这位贝女侠就算是出家,也都不愿多看你一眼。你想想,如果今天倒在这里的是楚征南,她会怎么做怎么想。”旋即她回过头来,冷冷笑道:“谢公子,如果你再冥顽不灵。今天真折在这里,我不会动贝女侠一根汗毛,我反而会成人之美,将她送到大理凤仪宫,交到楚征南的手中,他二人就此双宿双栖,我也算成全一桩美事。”
谢政君闻言颤抖着身子,情绪大变,低颤道:“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让你这么害碧青!我不能让碧青落入魔人手上……”尚方含丹大笑一声,低下身子道:“对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旁人落入魔人之手呢?谢公子终于想通了?”
贝碧青握着他手臂的十指赫然僵硬,脸色苍白,忙道:“谢公子!她在骗你,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她还会逼我背出太羲神功的口诀。”尚方含丹淡淡一笑,道:“我有一本无名山庄的【剑心秘典】在手,也就足够了,哪里还会贪图贵派的太羲神功呢?贝女侠你放心,我不但不要贵派神功,还会遵守诺言把你送到楚掌教的手上。”
贝碧青惊乱道:“尚方姑娘,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要见他,我不要。”尚方含丹轻轻一笑,拍了拍她肩上的细尘,淡淡道:“是不要,还是不敢?女孩子的心事男子不动,我还不懂吗?你越是这般说,其实心里巴不得他现在出来来救你,不是吗?”
谢政君痛苦摇头,喝道:“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你放她走!你放她走!我就把剑心秘典告诉你!你放她走!”尚方含丹淡淡笑道:“谢公子,你早这般乖乖听话,哪里要受这么大的苦?你放心,只要你把剑心秘典一字不落的写下来,我不但放她走,还会放你走。你们二人现在是‘鸳鸯织就欲双飞’,可别辜负了我一片美意。”
谢政君喝道:“你放她走!我才写!”尚方含丹冷冷一笑,冷声道:“你是阶下囚,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旋即她走回长椅前稳坐,手抚茶杯,向黑衣人点点头,冷冷道道:“先生,把贝碧青的十根手指给我砍下来!”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旋即缓缓将贝碧青一只手臂举起,但显然速度极慢。但这一切看在谢政君眼中却是万般煎熬,目欲绝眦,见黑衣人手中拎出一把龙头短刀,握住贝碧青五指就要砍下,慌忙喝道:“我写!我写!你不要伤害碧青!”尚方含丹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一把将闭目咬牙的贝碧青扔倒在地,她全身冷汗直冒,眉心间的朱砂元阳也被汗滴遮住,全身娇柔颤抖,却忍着一声都不发出来。
谢政君看着贝碧青几近虚脱,心中痛不可当,忙道:“纸!笔!”尚方含丹淡淡一笑,使了个眼色。重雷、古虚二人走到他身前,抬起他手腕骨赫然一震,谢政君痛喝一声,手腕骨已然被接上,他颤抖着双手,全身冷汗直冒,将笔握在手中,每写一字心中都犹如刀割,时而闭目痛哭,时而摇头哀叹,写了足有一刻钟,才将心法写完。
尚方含丹冷冷道:“大师,帮我看看他写得是真是假。”黑衣人点点头,旋即从重雷手中接过纸张,一阵端详,旋即点点头,嘶哑着嗓子道:“大人,是真的,但只有一半。”
尚方含丹勃然一怒,一把将桌上茶杯拍翻在地,冷声道:“谢政君,你找死!来人,给我贝碧青手指头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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