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起了点疑心,没想到竟然她被听到了这些东西。
陆菀捏紧了手,背后被细密的冷汗侵湿。
“那你答应给我的银子……”
“放心吧,不会少你的。”玲儿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但你要记住,此事决不可向别人提起。你家女君和我家女君一直都不睦,若是被你家女君知晓了,她该怎么对付你?”
庆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要不是她们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她怎么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还能想不通这层吗?我省得。”
听到她这样说,玲儿才把怀里的银子给了她。
两人似乎在一起还说了什么,陆菀害怕被发现,所以离得有些远了没有听见。
直到她们两人都离开了,陆菀的心脏才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直到离开那个地方回了家,陆菀整个都是失魂落魄的。她已经跟魏芷说了,自己有办法治好她的脸。而这句话,恰恰是把她推向深渊的那只手。
陆菀根本就没想过里面的东西会被挖掘的那么深,她走到屋子里的时候,秦月看她这么晚回来,还有些担心:“宝儿,发什么呆啊,快过来吃饭了。”
秦月的话让陆菀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陆菀勉强提起了点笑容:“真香,今天有什么菜啊?”
家里刚有了点银子,虽然不能大手大脚的花,但秦月也是尽可能的想提高家里的伙食。她们早就不吃那些野菜了,时不时还能有点肉。
秦月炒了点青菜,今天还做了肉。
今天的陆元比陆菀还回来得早,四个人围成一桌吃着饭。
陆元眉飞色舞的跟几人讲他今天卖了多少货:“没想到那香帕也很好卖!且今日头油又卖出去五瓶,我这次去了咱们镇上最有名的富商李荣的家,那家女君格外大方,直接买了四瓶!”
陆菀原以为那庆儿是假的,现在看来庆儿极有可能真的是李家女君的丫环。
县府夫人这计划布置得真当是天衣无缝,先是利用自己的女儿,让她的脸被毁,再是让她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局外人来诬陷沈氏。
县府夫人和那沈氏是对立面,要是旁的人,兴许县府大人不会相信,可陆菀清清白白,绝不可能偏帮谁。
她只要坐实了,自己就成了一枚废子,就算东窗事发,什么过错都可以往她身上推。
真是好歹毒。
陆菀在嘴里吃了几口饭,便喊饱了。陆菀这段时间又瘦了不少,陆元正心疼着呢。见女儿回了自己的房间,陆元又对秦月说:“宝儿最近食欲不大好,要不给她买点糕点?”
“糕点这么贵,就你舍得。”
陆元嘿嘿两声:“咱家可不就这一个女儿么?”
他这话勾起了秦月心底的那根刺:“谁说咱家就只有这一个女儿的?你留在南华的庶长女怎么说?”
这饭忽然就有些难以下咽了,陆元娶秦月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当时陆元一直以来都是洁身自好,正妻没进门之前绝不纳妾。
而二十五岁的男子,多少都会被母亲准备一个教人事的丫环的。
他当时也不例外,母亲为他准备了一个丫环。那个时候陆元还没有遇到秦月,府中除了被母亲硬塞过来的丫环,便没有其他人了。
虽然陆元没碰她,可不代表她没有别的想法。没想到这丫环趁他醉酒之际,还是怀上了陆元的一个孩子。
因为陆元二十五岁都没有娶妻,他母亲一听说丫环怀了孕,便死死的护住了她。而这才有陆元的第一个孩子降生。
陆元也是极不喜这个庶长女,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陆云夏今年才十一岁,是秦月嫁给陆元第三年才生的孩子。当初因为秦月一直没有怀孕,母亲就对她产生了些许隔阂,一直把他的庶长女养在身侧,所以两人的感情极好。
陆元离开的时候,他母亲就单独要了这个孩子过来抚养。
“阿月,你别生气了。”
秦月哼了一声,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太过火了,她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跟自己的夫君表达不满,什么时候该收回来。
“你背井离乡,还不是只有我陪着,以前那个妾侍能陪着你吗?”
“当然不能!除了你,还有谁对我这么好。”陆元知道秦月这些年受了苦,便格外怜惜秦月。他早就暗暗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待秦月的。
陆元的话让秦月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你知道就好。”
当然,这些是陆菀并不知道的。
她回到屋子里过后,满脑子都是魏芷这件事情。
她不能被人当成是弃子,必须要在这场博弈之中占取最大的利益才行。
这一次她的身边没有齐霄,还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陆菀的手心出了许多汗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天晚上,她怎么都没能睡着,直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