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失眠,直到凌晨那会儿陆菀才睡着。
中午那会儿,陆菀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打开了前些日子泡的芦荟液,发现里面似乎还没泡好。
看来要晚些去魏芷那里了,陆菀这么想着,又把竹筒重新放回去了。
早晨院子里的秦月正在磨花粉,陆菀站在门口,远远望出去的时候,发现秦月脸上的疤痕已经很淡了。在这个距离几乎看出什么来。
当她走进的时候,秦月才说:“饿了吧?厨房有粟饼。今日你爹和大兄都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咱们吃早饭的时候你还未醒呢。”
正巧陆菀也饿得咕咕叫了,她走到厨房随便抓了个粟饼啃。
秦月自己做的粟饼,要比外面卖得细很多。口感上也好了不少,陆菀吃外面的干粟饼根本吃不下去,秦月做的她还尚能吃几口。
秦月忽然又想起今晨接到的信简,连忙擦了擦手回屋把东西给陆菀:“这信似乎是从襄中来的,宝儿,你在襄中也有朋友?”
陆菀正吃着粟饼,听到这话不由眼睛一亮:“是齐霄!”
等她拿过信简一看,忍不住吐槽:“齐霄的信简也太大了……”
她寄过去的时候,可就几句话而已。
“齐霄?”秦月很少能在女儿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她猜测有可能是被卖那段时间认识的,可秦月一直觉得这是陆菀的伤疤,她从来都没问陆菀。
她不问,陆菀也没有主动跟她说。毕竟那些事情说出来可能会吓到秦月。
陆菀干笑了两声,便打开这个布袋,拿出信简快速的读了起来。原来晏如羽真的是偶然路过荒山的,他现在已经送信给齐霄了。
齐霄似乎猜到了她的用意,说齐复已经查了晏如羽,让她不要担心。
看到这里,陆菀安心了。
她是真的怕了魏殷,即使山戎和王婆那一伙人联合在一起,也消灭不掉魏殷的。倘若被魏殷发现是她出的注意,定要回来找她麻烦。
陆菀如此小心,也是害怕连累陆家。
没想到晏如羽还真是偶然路过那座山,她这样当真有些小家子气了。
布袋里的那把匕首,削铁如泥,是齐霄专程给陆铭寻来的。齐霄在信上说,感念那日陆铭护送他去山戎之恩,在襄中的时候不曾答谢,见陆菀的信简而来,他希望陆菀代他答谢陆铭。
陆菀看完了信简,才把这东西收了回去。
看到布袋里的黑铁匕首时,秦月就愣住了:“宝儿!!齐霄是什么人,怎么会寄这个东西到你手里?”
“这是齐霄给大兄的,且齐霄曾和我们肝胆与共,有生死之谊,不会害我们的。”陆菀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阿娘,你怎么如此害怕?”
秦月的心里才稍微镇定一些,她刚刚的行为似乎吓到了陆菀。
秦月才反应过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是阿娘害怕,实在是……”
“是什么?”陆菀追问。
秦月看着她,万分纠结。毕竟陆菀现在还小,她就算跟陆菀说了也没用。
秦月只能简单的概述了几句:“八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大王以血清理了朝中上下。咱们家虽然逃过一劫,但我总是害怕,大王会再派人来灭口。”
不是说魏王是个只重美色的草包吗?
原来秦月和陆元一直担心着这些事,这八年内才低调做人。
陆菀就说,凭借秦月和陆元的本事,怎么可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穷。而且他们现在刚刚有了一点钱,秦月又总是惶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