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倒是还好，未受太大的影响。那杨清河则是扶着腰，恶狠狠地瞪着薛定。

    “你瞎叫些什么！”

    薛定见闪着腰的杨清河心里暗爽，也算是报了他的崴脚之仇，但脸上却是憋笑，一脸正经地对杨清河说到：“我可没有瞎叫，我是觉得你之前的话里有些问题才喝住了你们。”

    闻言，杨清河眼珠子转动，真的去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回忆片刻，没觉得自己有说错，只认为是薛定想要说服他让他放了薛定。于是杨清河又看向了薛定，义正言辞地说到：“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我可没说是要你放了我们，”薛定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要说的，是你话中的‘正义’二字！”

    “‘正义’？”

    “没错，‘正义’！我且问你，在你眼里，何为正义？”

    “为公为民，造福苍生，把你们这样的犯人缉拿归案，就是正义。”杨清河扬首看着薛定，在他看来，薛定此时不过是在装高深，拖延时间。

    薛定的高深当然是装的，但为的可不是拖延时间，听完杨清河的话，他的嘴角扬起了一阵冷笑。

    那不屑的情绪让杨清河不禁皱眉，道：“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这飞贼眼里还有对‘正义’的独到见解？”

    “不不不，”薛定冷笑着摇头，“我不过是一梁上君子，‘正义’二字本就于我十万八千里，倒是你这个自诩正义的小捕快，根本就是个满口正义之言的虚伪小人！”

    “你说什么！”薛定的话无疑触碰到了杨清河的底线，这位初出茅庐的小捕快在薛定这位“老江湖”的面前情绪激动了起来。

    “我说什么？哼，刚才我问你何为正义，你说缉拿犯人是正义？”

    “是。”杨清河被薛定很轻松地就带入了节奏中。

    “那如果抓贼是正义，那抓杀人凶手是不是正义？”

    “是...”

    “那为死去的冤魂伸冤是不是正义！”

    “...是。”

    “那你告诉我！身为一个捕快，烟雨楼上上下下百余条人命，现在却无人去管，这是不是正义！”

    “...”薛定的声音愈发洪亮，杨清河却是愈发沉默。

    “你为了一个飞贼大动干戈，那那些死去的人在地府喊冤，你为什么不去查！为什么不去管！为什么不把那个凶手绳之以法！”

    语调激昂的薛定像是换了个人，面色通红的他此时腰杆笔直，挺胸抬头神气无比。

    如他所想的一样，在杨清河昨晚抓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小捕快的情绪不对，联系上了烟雨楼一事，再加上杨清河这性子，薛定已经吃定了杨清河的心理，这几句话直击杨清河的痛处。

    一旁的福贵不禁暗赞薛定，仅仅凭借一番言语就让那个小捕快话都说不出来，现在低垂着脑袋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我尝试过了......我想替他们伸冤的......我不是虚伪小人，我真的想......”

    带着轻微的颤抖，杨清河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正气。

    薛定的话挑起了他心中的痛点，本就为烟雨楼一案内疚不已的杨清河此时更是痛苦。

    言语间，竟是有泪珠滴落在地。

    杨清河到底只是个孩子，几句话便被破了心防。

    薛定见状，知道时机已到，一手扶墙，一手搭上了杨清河的肩膀。

    不同于刚才，轻缓地柔声道：“我知道，世上不是事事如人愿，有的事情你也无力挽回，但现在，你有了一个机会，一个为那些冤魂伸冤的机会。”

    闻言，杨清河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去就扬起了头，看向了薛定：“什么机会！”

    “哼哼，和我们一起去烟雨楼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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