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在床上扭捏了一会儿,福贵有些贪恋被窝的那点温暖,掀起被子一角,身子抖了一抖,又钻了回去,闭上眼睛想要再眯一会儿时玉淑的声音却从屋外响起。
“侯爷,你醒了吗?”
早已候在屋外的玉淑听见了屋内的响动,第一时间就向屋内柔声呼喊。
福贵刚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伴随着床铺的颤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嗯,我起来了。”
“那奴婢,进来为您更衣洗漱。”
“哦,好,嗯?”
习惯了自己穿衣的福贵见玉淑抱着衣物走到床边,一件一件地为他穿上,不免心跳加速。
这种事情,即便是小翠也未曾为他做过。
同时,福贵从没想到,这些漂亮衣物穿着起来如此繁琐,若不是玉淑,他自己定是穿不来的。
“我自己来吧。”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微醺着脸感受身后玉淑温柔的动作,福贵还是没有说出口。
洗漱完毕,吃完了早点,玉淑向福贵提起了读书一事。
时至年关,为皇宫贵族专设的学堂早已关门放假,先生都已经休息。玉淑早早出门,确是找不到那些有名望的先生还在学堂的。
玉淑虽然有心,要进宫找那些夫子之流来侯府教书。但真要让满腹经纶的学者教人识字,也大多都是不肯的。
一方面,仅仅是识字对那些夫子来说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另一方面,福贵虽为侯爷,但大多数人并没有太将他当回事。毕竟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福贵是杀了狱行司李忠书大人的儿子才到了这般地位,和这位名武侯走得太近,恐怕是要得罪李忠书大人的。
一直跟在公主身侧,对那些对公主毕恭毕敬的官员无甚概念的玉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的关系,将一早被人拒绝的原因也都归于“识字”一事实在是过于低级。
“如果只是识字的话,找一位识字的读书人也可以吧?不必那么麻烦的。”福贵没想到玉淑一大早就已经去拜访过了许多人,不免有些感动,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想再麻烦玉淑,便如此说到。
“可是侯爷,您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能坐在这里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摆摆手,自己所谓尊贵的身份,福贵并不在意。乞丐到侯爷的转变,并没有改变他对自我的认识。
玉淑闻言,也知道福贵什么性子,点头称是:“那奴婢再去城中为侯爷聘一位先生来,侯爷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额,没了,辛苦你了。接下来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那奴婢随侯爷一同出门吧。”
“好。”
......
京城的街道宽敞,福贵行走在路边,感受着大城市的不同。
相比于安静平和的栖山县,北方的京城要喧闹得多。
然而喧闹之势也不过是第一眼觉得新奇,再多看也不过如此,让人没了兴致。
一路走来路上除了人多些,再有多几辆马车来往,便没了什么特别。
那些在来时车厢里还觉得不凡的建筑,在住进了侯府后,也已经吸引不了福贵的目光。
散步散着散着就没了太大的意思,福贵有些后悔一个人出来的决定。
如果带着玉淑,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周围都是些陌生人,说的虽多是官话,口音却与南方不同,福贵一人行走,自觉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清河什么时候过来。”
不禁想念起杨清河与薛定来,按洪总管的说法,杨清河受任神捕后,也是要来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