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兹的佣兵们总是很珍惜时间。特别是这种又累又无聊的赶路时间,他们巴不得飞过去。
他们雇主给的运输车足够老旧,让人有种看见了老家的破旧三轮人力车一样,在散架和报废中摇摆不定。
而他们要么靠在车厢上,要么四处逛荡。
天色已晚,该扎营了。
装备齐全手脚麻利的佣兵们很快就起了一个篝火,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做一些热食。
其实佣兵们正常都是吃速食的罐头饼干硬面包,但是这次任务还算轻松,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享乐的机会。
放松和执行委托任务,不冲突嘛。
那么衣食住行,排名第二的食还是很有牌面的。
一个佣兵吨吨吨往大铁锅里倒水,底下是四处游荡捡来的柴火,熊熊火焰仿佛他们对于明天的渴望……
才怪。
佣兵们都是隐性的享乐主义者。
打生打死赚来的钱,不花了留着给其他人捡尸带走吗?
佣兵往锅里放了一只路上打到的食草动物。具体是啥?
那他怎么知道。其他人说可以吃,那就切吧切吧丢进去炖了。
只要不是源石感染生物就行。
分量还蛮足。
然后随便撒点香料,下点菜,齐活。
他颇为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自言自语道:“什么嘛,我也是会煮饭的嘛。”
然后一溜烟跑到了其他人那里,挤进了一坨聚众赌……打牌的人里,嚷嚷着带我一个。
旁边抽着烟的转头看见厨子跑了,爆了一句萨卡兹粗口。
你跑去打牌待会都给你煮糊了。
然后骂骂咧咧的掀开锅盖看了一下。
水都没开。
“敲里妈,打牌带我一个!”
喧嚣而自然。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下一次委托里,会不会拔刀相向。
佣兵们是这样的。
萨卡兹们,也是这样的。他们理应有一个正常生活。
医生在不远外的一个小土包后面扎营。说是不远也有两公里了。
毕竟是佣兵们,莫名其妙的战争直觉总能让他们异于常人。
趁着没有天黑他也急忙起了火,等天黑了有亮光肯定会被佣兵们发觉。
届时就只有一战了,偷偷摸摸跟在别人队伍后面的,就从来没有良善之辈。
尽快的解决了晚饭,他一点一点熄灭火苗。
天还没黑的时候出现了炊烟,也是会被发现的。
他撑起帐篷,把源石灯的光芒调至最低。
“丽兹。我待会要出去看看那个病人,你到时候就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医生。”
医生听到了丽兹幢幢不安的声音,不由得呃了一声。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那个女的。”
“职业道德。”医生摸了摸丽兹的头。其实他本身没有向人解释这些东西的习惯,也觉得没有这种必要。但是精神损伤的患者,还是得小心对待。于是他想了想说。
“不止是她,以前经历的许多人我都有进行二次接触。
自己接手的伤患,治疗结束后还会想着这次的治疗做的怎么样。会不会有二次复发的风险;伤口痊愈程度的判断是否有误差;有没有感染细菌潜伏期没发现;伴生症状有没有完全消退。
各种各样。这些都是有机会我就会去收集的资料。对患者负责,也为自己之后的研究和精进打下一点基础。
医生这个职业,是只有在临床手术和康愈后观察中才会获得经验的。
他们身上得来的经验我会活用于其他患者身上。”
医生说着停了下来,看着丽兹。
“你也一样。”
“我……也能成为你的一部分吗?”丽兹语气莫名。
“……”医生想着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什么,也没有理解错什么。所以理直气壮的应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