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啊，到底是为什么呢？”沃克扭曲的黑脸上表情变化无常，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又像是……

    疯人院的疯子。

    脱掉黑袍和面具的杰瑞凑上来调侃道：“队长，你最近好像越来越疯狂了，哈哈。”

    “疯狂……是么？”沃克毫无预兆地收起变态的笑容，恢复了平时那副阳光热情的模样。

    “杰瑞，你听过一句话吗，勇者与恶龙的。”

    “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杰瑞微笑着回道。

    “不不不……”沃克晃了晃手指，一字一句道：

    “屠龙者，终将，享，受，屠，龙。哈哈哈哈……”

    杰瑞摊了摊手，不再理会陷入癫狂的总队长，而是用长剑挑起牧白的下巴：“还有点时间，队长又发疯了，我们来聊聊天吧？”

    “……”牧白冷眼看着这个也好不到哪去的二号疯子，沉默不语。

    “对对对，就是这种眼神，啧啧啧，不知道你们不死者吃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令人作呕呢？”

    杰瑞轻笑一声，开始了单方面的聊天：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不死者了，从你还没到奥尔斯堡正式成为超凡者之前，就知道了……”

    “从出现第一个猎人开始，我们就已经秘密赶到了奥尔斯堡，也就是在我们来的第一天，路过了那个小村子，刚好看到了你和变异动物搏斗的场面……啧啧，真是激烈，你那晚重组身体好几十次了吧？”

    “光靠一个重组身体，还不能判定你就是不死者，只可惜……”杰瑞指了指自己被烧穿的，“你的奥术不完全是混乱系，而是一种混乱与死灵以一种微妙的关系交织在一起。”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常年与不死者战斗的我们，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有意思……”牧白每说一个字就会有一大口血从气管直冲而上，痛苦万分。

    杰瑞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原本我们打算直接把你就地正法，这案子也能快点结掉，可正当我们兴冲冲准备动手时，出现了第二个死者。”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下，第二个死者当然与你无关，所以我们推测除了你之外，奥尔斯堡还混有其他不死者，为了验证你们之间有没有关系，我们可是下了血本呀……”

    他指了指旁边的衣冠冢：“从第三个死者开始，都是我们杀的哦……”

    “你！”牧白想起他之前去的打探情报的那家人，气急之下又是一大口血水吐了出来。

    这些疯子……为了调查一些不算太重要的信息，竟然残杀无辜之人来钓鱼执法……

    “别激动，我话才说了一半呢。”杰瑞呵呵一笑，拍了拍牧白染血的肩膀。

    “我们连杀几人来嫁祸给那个不死者，但始终没能等到他去跟你汇报，于是我们推断你们之间可能没有关系或关系不大，我们第二次准备抓捕你的时候，你却主动跑到公会去了。”

    “这可让我们惊喜不已，在一番运作之下，我们把你的第一个任务换成了调查死者，为的就是让你去引诱那位藏起来的不死者。”

    “也就是你来到公会的第三天，那个曾经和你有过一点矛盾的守卫队长，叫……莫提斯？他被发现死在了村庄内，通过这点，我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杰瑞眯着眼睛缓缓说道：“你不认识他，但他，却在暗中保护你。”

    这一句话让牧白想起了就在昨晚，那个真正的不死者在雨夜中对自己说的话……

    该死，自己太迟钝了！

    “而刚才我假扮那个不死者杀人，骗你到森林中就是想做最后的验证……结果很不错，在你追上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不远处盯着我……”

    “我还有一个问题……”牧白大口喘着粗气，强忍住肺部传来的剧痛，“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不死者的着装的……”

    “为什么？”再次恢复正常的沃克过来抢话道，“因为我和他打过，他很强，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把你骗过来再让他来救你。”

    说着，他又把附加自然系奥能的长剑推进牧白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脏……

    “我知道这种程度杀不死你，但我可以体验一下，那些被你们杀死的无辜之人的痛苦。”

    牧白尽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抬起头来直视着沃克的眼睛说道：“呵呵……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