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要辞职?”敏伟看也不看的就问,他以为又是秘书来送辞呈给他的。“杜伯伯,是我,璟。”璟礼节的叫了声,一脸严肃。
“翰怎么样?”敏伟一看是璟就连忙问了起来。“他还能怎么样?”璟有些埋怨的说了句。“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敏伟很惭愧的低下了头,踢手抚摸了一下那张气色黯淡的脸。看起来,这些日子他过的很不好,非常不好。
“翰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人?住哪儿?”璟开门见山的问。“他问的?他想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敏伟马上跳了起来。“是人都会想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璟口气很冲的回答。
“不,我不知道!”敏伟翻眨了下眼皮,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想说。”璟很直接的拆穿他。“我也劝过他,可是他执意要知道。他现在在精神支撑着他的,还让他‘活’着的就是这个。”璟沉着脸,满是叹息。“那么我告诉你,如果他知道了,他就彻底‘死’了!”敏伟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很沉重的吼了起来。
“你硬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他最后还是‘死’。我们现在唯一可以救他的,可以赌一赌的就是告诉他真相!希望他可以起死回生!重新活过!翰很坚强,我相信他他会受得住!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璟一脸决然的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我赌不起……这个赌注太大……”敏伟声音发颤的说。
“杜伯伯,艾希她来找过翰,我想你知道。”璟看着他,敏伟点了点头。“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他们本来还是一对,可是正因为你们的自私,毁了他们!那晚,艾希哭的很伤心,也许是我话太重。但是我知道,她是真心的爱翰。如果翰好不起来,她也会跟着好不起来。那么,你们到时候失去的,会是杜氏集团、翰和艾希!”璟的话让敏伟浑身打起了冷颤,他顿时腿脚瘫软的跌坐到了椅子上,不发一言。
他还漏说了一个,那就是夏珊。如果没有了翰,没有了艾希,她也就彻底垮了。杜家,就垮了。一切就又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二十五年前……老天爷,你是不是在告诉我,在证明给我看你的理论是不可忤逆的!你是不是想说:是你的东西它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即使得到它也始终不是你的!
“呵呵……呵呵呵。”几经癫狂的傻笑,闪现的是深深的凄凉和惋叹。
“杜伯伯……”璟倍感心寒的叫了声。“翰的父母在江西,一户种田的乡下人家里。”敏伟靠在椅背上,回忆着。“他爸爸宋,喜欢酗酒打人。当初我让德明帮我去物色跟夏珊的预产期差不多的人家,所有的事都是他帮我办的;为了避免将来有什么后遗症,我特地关照他千万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所以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翰被送到了哪里。”敏伟皱着眉头把那些陈年旧事都说了出来。
“那他们现在还住那儿么?”璟继续追问。“这个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们,你想知道的话去问德明会更清楚一点。”敏伟挑了挑眉,心情十分沉重。
“谢谢你杜伯伯。”璟很感激,很感激他告诉他这些。“璟,希望你是对的。希望翰真的像你说的,他是坚强的!”敏伟拍了拍璟的肩膀,希望他也可以帮他把翰从消沉中带出来。
半月后已是仲夏璟跟德明走访了一次江西,跟着他当初的记忆走访了江西省丰城市湖塘乡乌港那一块。不过那一家人好像不在了,想想也不在了。当初他给了他们十万块,二十年前的十万块可不得了啊!村里有人说,他们二十几年前就搬走了,去了深圳做生意。说是,这儿的土地房子什么的都不要了,走的时候特阔气,还说这辈子不会再回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村里的人都猜他们得了一笔横财,或是拿了不干净的钱,所以急着搬走了。
“深圳?深圳那么大怎么找?”璟不由得有些丧气。“没事儿,如果他们真去了深圳我们就拖拖关系,让派出所给我们查查叫宋富荣的人的资料。”德明很有信心的说。璟点了点头,四处观望了下这个叫乌港的地方。竟然到现在,这里的农村还那么恐怖!他真的不敢想象,二十年前的这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果让翰知道,他是出生在这样一户家徒四壁的人的家里,他会抓狂的!
之后,又过一了个星期。在快到第二次开庭审理的时候,德明偷偷地找了培风,他是跟他谈庭外和解的事。
“和解?怎么和解?为什么要和解!”培风摆出一副朝南坐的高姿态,不削一顾的说。德明硬着头皮跟他说,不是,是恳求他,他恳求他放了敏伟一马。“杜少爷,是的,我该叫你杜少爷。他毕竟是你嫡亲的大伯,毕竟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无法重来,毕竟你已经可以成功的夺回你想要的一切。那么,就请你哦发发慈悲放过一个已经知错又上了年纪的人吧?”
“不可能!我要让他坐牢,我一定要他坐牢!”谈判在毫无挽回的情况下崩裂,培风怒吼着,盛气凌人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耍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