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代棠道:“今日牛某主要想对叶总管说明的是有关失镖的赔付问题。牛某只希望叶总管能够宽限一些时日,使牛某能在这些时日内想想办法看能否查明那劫宝之僧的来路及下落,使得宝物完璧归赵。如若天遂人愿牛某侥幸成功,那么在你在我自然全无害处,双方可谓皆大欢喜,其它问题则都成了细枝末节,无关紧要了。如果在一定期限之内牛某并不能将宝物完整寻回,一切都不必再说,牛某只需按价包赔就是了。”
叶律为道:“牛总镖头认为此宝可还有寻回的希望吗?”
牛代棠道:“说实话希望并不大,不过事在人为,江湖中的事还需要朋友们多多关照才行。牛某已经拜访过了一些武林朋友,他们都答应帮忙打探。而且最令牛某感到安心的是,韩少侠兄弟八人亦愿助牛某探查此事。浪荡八帅虽然年纪未及弱冠,但个个都武功盖世,机智无端,若连他们都无法将这件劫宝之案查个水落石出的话,只怕天意是注定牛某要倾家荡产的了。”
听牛代棠如此一说,叶律为不由向韩山看去,面上表情虽未变,双目之中却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来,说道:“原来韩少侠有如此本领,当真是年少有为,教律为敬佩不已。”
韩山微微一笑,道:“不敢。韩山末学后辈,蒙牛总镖头高抬厚爱,唯有竭尽所能,全力为之,不致心中有愧,辜负了牛总镖头所托所望就是。”
叶律为听了淡淡一笑,又向牛代棠道:“那么牛总镖头认为这个期限应该是多长时间?”
牛代棠道:“按走镖这一行的规矩而言,提出这个期限并不算无理,至于期限长短则并无准确规章,大都视情形而定。恕牛某大胆开口,请叶总管上禀叶夫人,咱们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后,若宝物未能寻回,牛某哪怕真的是倾家荡产,也必会照价赔偿,毫厘不敢拖欠,如何?”
叶律为稍一沉默,道:“有关此事家主已经吩咐律为可权衡情况,自作定论。对于牛总镖头所提的这三个月之限,在下简而思之,并不觉得过分,所以就代家主给牛总镖头一个答复,便按牛总镖头所言,咱们以三个月为限,一切等到三个月之后再说。”
牛代棠微舒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站起走到叶律为处递过,道:“这四千两乃叶总管在出镖前所交的一半保费,现在尽数奉还。”
叶律为忙站了起来,道:“这……”看他脸上略显惊愕的表情,显是未料到这一点,一时之间也不知当接不当接。
牛代棠将银票塞进叶律为手中,道:“牛某走镖不成,自要将收取的保费退还,此乃规矩,叶总管只管收下禀明叶夫人就是了。”
叶律为又犹豫了一下,方笑着道:“既是这样,律为也就不多推辞了。”将银票收入怀中。
牛代棠回到座位上坐下,道:“除此之外,牛某并无他事,倒是韩少侠欲向叶总管请教几个问题。”
叶律为又向韩山望去,道:“不知韩少侠想问什么?”
韩山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在下只是想问一下,叶夫人送七巧莲花灯去兰州这件事,在出镖前贵府都有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外人也知道这件事?”
叶律为想了想,摇头道:“这件事家主交代在下办理时,特意嘱咐在下莫要过于声张,因此律为敢肯定敝府并无他人知道这件事,更莫说外人了。不过在律为回来之后,因叶府曾派人去过飞鹤镖局询问情况,所以知道宝物被劫就多了一些。”
“这个无妨。”韩山问道,“当初牛总镖头所设的那一移花接木之计叶总管可否禀报给叶夫人了呢?”
叶律为道:“牛总镖头在出镖前一晚对在下说了此事,律为身为下人,不敢不报,在牛总镖头走后,便将此事对家主讲了一下。”
韩山道:“除了尊主人外,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吧?”
叶律为道:“没有。”
韩山道:“也就是说,不论是送七巧莲花灯去兰州,还是牛总镖头所设的那一移花接木之计,在出镖前,贵府中都是只有尊主人和叶总管二人知道?”
叶律为点头道:“正是。”从韩山的话中,他听出了什么,又问道:“韩少侠问这些,莫非怀疑那劫镖的和尚和叶府有什么牵涉么?”
“叶总管误会了。”韩山微笑道,“在下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决不敢胡乱猜疑什么。”
叶律为望着韩山淡淡一笑,道:“也许确是在下多虑了。”
韩山道:“恕韩山冒昧再问一事,尊主人为何要将这件叶府传家之宝送往兰州呢?”
叶律为迟疑了一下,道:“有关这一点律为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家主兰州亲戚家中出了变故,来书求宝一用。家主人接到信后,立刻便做出了这一决定。”
韩山道:“尊主人和兰州那一亲戚是什么关系呢?”
叶律为道:“家主本是金陵人氏,当年经月老牵线和我家老爷结为秦晋之好。家主娘家并无兄弟,只有一嫡亲姐姐,远嫁至兰州。”
韩山道:“原来如此。”
叶律为道:“家主小时便父母双亡,全凭姐姐一力持家抚养长大。并且因为担心家主生计问题,家主之姐还不顾自己的幸福,拒绝了无数前来提亲的媒人,只待家主定下姻缘并出嫁之后,方草草择了一个来金陵做生意的的兰州客商为婿,在成亲之后便随其远赴兰州定居去了。家主无亲无故,唯有这个姐姐待她恩比天高,她认为是无论如何也报答不了的。虽两人俱已出嫁近二十年,两家相距数千里远,每年却都要互传音讯,两报平安。”
牛代棠颔首道:“正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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