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攻势不停,执剑又朝右侧一名捕快急刺而过。这捕快还来不及对刚才韩山以链伤他同伙之举生出什么想法,已见韩山剑至身前,惶然之下赶紧执刀去挡,同时引身后退。韩山手腕一翻,剑锋一转,竟于瞬息间避开那捕快挡来之刀将剑绕至其刀后继续急刺至前。那捕快一刀挡了个空,只退出半步便觉肩头一痛,韩山之剑已刺在他左肩之上。
其他两名捕快见到韩山剑如仙兵般迅捷无伦地几下便先后迫得候育江铁链离手,又连伤他方二人,不禁都大生惧意,收刀退身向后不敢再攻。
韩山连伤两人,候育江等又都退过了一边,场中一时完全静了下来。
如此对峙一会儿后,韩山见候育江等战意俱失,方撤剑回身拉起叶如诗手臂和其一同奔向前去。候育江等都不敢追赶,亦知追也无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叶韩二人消失于夜幕之中。
不知奔了多久,反正离候育江等已远时,于韩山的牵拉下奔得正急的叶如诗忽猛一甩臂,从韩山手中挣脱停足站定。
韩山知道叶如诗要干什么,亦停下身来,凝望着叶如诗半晌未言。
叶如诗迎着韩山的目光直直地望着韩山。四目相对,韩山第一次从叶如诗眼中感受到一种如霜雪包裹般的冰冷。他似要化解掉这可怕的寒气般柔和地望着叶如诗目光未变,同时心中不住盘算着该如何解释,才能使叶如诗接受这一切。
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的功夫并不止叶如诗想象的那样未必是一件坏事,而且他向叶如诗隐瞒功夫也决非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
半晌之后,叶如诗轻轻取下蒙面巾,仍不可置信般向韩山道:“刚才打败了他们五个人的……是你么?”这一点关乎着她心中一个很大的信念,此刻因为这一点使得她心中的信念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说将起来,连她的声音情不自禁都含了一丝颤抖。
韩山也取下了蒙面巾,看着叶如诗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其实叶如诗早已经敢确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她只是想得到韩山的亲口回答罢了。听韩山果然直认其事,叶如诗内心虽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一样,外表看上去却完全冷静了下来,连声音中的那丝颤抖也全然消失不见,道:“刚才我和那四人交过手,我知道我决打不过他们的。你本和我的功夫一样地高,我们以前比剑那么多日,想分胜负都分不出,可是你却把他们打败了。而且我看得出,他们四个人连候育江在内,哪怕再多几个,肯定仍不是你的对手。”
韩山道:“二小姐……”
叶如诗截断韩山的话道:“其实你的功夫和你兄弟一样厉害,是不是?”
否认也是枉然,甚至只会使结果更加糟糕。韩山望着叶如诗承认道:“是。”
回想起和韩山比剑的一幕一幕,叶如诗伤心欲绝。她强忍着心中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悲痛之情,道:“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比试都不分胜负,使我认为我们真的是上天注定了的不相上下、难分输赢,甚至我都产生了我们是……天生一对的想法。一直以来,我对此都深信不疑。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在骗我!”说着,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串串从眼中流出,顺颊滚落。
韩山早已感觉出若让叶如诗知道了他的功夫远胜于她必会令她难以接受,却还是未料到叶如诗竟如遭巨创般伤心至此。他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二小姐……”
叶如诗一下用手捂住了双耳,摇着头尖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再也不会听信你的花言巧语了!”
韩山见此,知叶如诗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索性闭了嘴不再做任何解释。
叶如诗确定韩山没有再说下去后方放下手来,流着泪道:“怪不得我们比剑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我力量不支时你先说你没了力气而停下休息,我还以为是上天注定的结果,以为是你傻。实际上不是你傻,是我傻!由头到尾你都不露任何破绽,聪明地掌控着全局,而我才是真正蒙在鼓里的傻瓜!”
韩山仍旧无语,静静地听着叶如诗的哭诉。
叶如诗却似因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猛然间对韩山讨厌到了极点,连哭诉都不愿继续下去,泪水涟涟地站了半晌后,大声向韩山道:“你这个骗子!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骂完,发足便朝前奔去。
一路脚步不停,叶如诗泪洒如雨,一直奔到叶府一处侧门前方止。叫开门后,叶如诗身影一闪,隐入门中消失不见。
而因他们刚和候育江等交过手,叶如诗又伤心成这个模样,担心她有失的韩山隐踪尾随至此,目送叶如诗进府后,方真正感觉到心中那份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是因为叶如诗的责骂和离去而痛若,而是因为叶如诗的痛苦而痛苦!
在原地伫立了良久,韩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步回了飞鹤镖局。
住处一片漆黑,李树生等早已安歇,韩山也不惊动他们,轻轻回房脱衣上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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