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浅清中暑那天并不是去见什么教授感谢道别,而是跟其它去做最后的告别。
大四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在阳光迫人的正午。浅清穿着白色的过膝裙子,平底的凉鞋。扎起长马尾,涂上了桃粉的口红。
淡淡的蜜桃香,颜色和香气一样诱人。像是刚入学的学生一样清|纯可人。一个人独自来到了两年没有踏足的法学院。
就要放假了,人很少。而且正是校园的毕业季,好像每一处都有着落寞与伤感。浅清一个人悠闲的走着,左手还拿着一把不是很新的碎花阳伞和手包。
走过法学院的很多角落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地方。和她念的法语系一样熟悉。
都过去那么久了,一草一木就连树荫下的椅子都还没变。她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果然没变呢,这个椅子的后面少了一小块。浅清含着笑摸了很久。
慢慢的又来到了法学院的男生宿舍楼下。看门的大爷像是往常一样,听着收音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熟练地走到四楼的一间寝室门口。
大四的学生搬走了新|生还没有进来,宿舍门锁着。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里面四张床,四张书桌。寝室里用来臭美耍帅的镜子还挂着,留给新同学的礼物吗?不知过了多久,她撑不住了,腿有点发软,把额头顶在了门上依然站着。
一个男生过来,“同学,同学,你不舒服吗找人吗寝室的人都搬走了!是学妹吧!有什么要帮忙的”
看了眼热情的男生,浅清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走到距离宿舍最近的篮球场。午后太热了,篮球场上没有人。
浅清站在罚篮线上。看着面前的篮框。应该往左站一点,命中率会更高。双眸一瞬迷茫一瞬清明,心底的记忆却越发清晰。
身子晃了晃,左手拿的伞撑在地面。是啦,她一直拿着一把碎花阳伞。一直拿在手里,没有打开。就像是牵着一个人一起逛着校园一样。
“同学,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回你们寝室吧!你住哪你是不是中暑了”
伸手拉住浅清的手腕。“同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行,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这男生在这么热的时候竟然还来球场打球。真是勇气可嘉的可爱。浅清没有理他,自己往球场外走去。
男生看她雪白的脸,迷茫的眼睛,不敢拉她,又实在是不放心,不知所措的跟在浅清后面。
“池浅清。”
一个教授跟着几个学生正在校园的路上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她摇晃的走过来,喊了一声。
浅清看了过去,老教授带着几个年轻的学生。身旁的那个男生雪白的衬衫,润白的脸上笑的温和暖心。
浅清忽然笑了笑,带着懵懂的意味。随即笑靥如花的直直倒在了身侧一直跟着的男生怀里。
“听那边最早看见她的同学说,不到中午就来了。大太阳地下晃了3个多小时才晕过去,还好年轻。”
“年轻人啊,就是把这些情爱看得太重了!”
“池浅清七月份就要结婚了。你的得意门生姜正宸还在美国,就不回来了”
“哦,应该会被外派留在那边。七月结婚。那怎么今天来法学院男孩子长得怎么样”
“宋氏集团的独生子,年纪非常的轻。长得很好,我到是见过来学校接浅清。凤眼狭长,身形很俊朗。”
“那就是家族联姻了。哎!不过长得好就好了!“
“您怎么也看中皮相了,还是一个男孩子的。”
“一次我的大课。讨论一个案子里,两个程度相近的犯人,谁主谁从,怎么判她就说,谁长得好就轻判谁,实在太合眼缘的无罪释放。没办法,谁让她自己是个颜控呢!绝代风华的一张脸,自己就算是刽子手也下不了刀啊!”
“这孩子。哈哈!”
眨眨眼,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屋顶,原来是医务室。怎么到这里来了听见了熟悉的笑声。转了转眼球,记忆慢慢复苏。
自己应该是晕倒了!原来以为忘记了,以为可以坚强。却原来一切依旧在记忆里放肆的游走,让自己疼痛。咳嗽了两声,老教授和他们法语系里面最年轻的讲师进了来。
“你可真行,毕业了还给我加任务。大一军训的时候听说你们班晕了一半,你也没事啊怎么样好点没可要按时吃饭,大夫说了你胃里太空,低血糖了。”自己系的张讲师批评着自己。
浅清感觉自己的嗓子干涩难忍。又咳嗽了几声。老教授体贴的给了她一杯水。喝下水去好多了,真诚的说了感谢的话。
“一会你在谢吧!你看我们两个谁有体力搬动你。一个打篮球的男孩子接住了你,不然你就得在路上晒成美人鱼干。那个男孩子穿的太少了,教授叫自己的学生抱你过来的。还好你苗条,大热天的路很远呢!”
浅清乖巧听话的不停点头。老教授看了看她,回去了。
年轻的张老师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看她的样子问:“买一杯酸奶,几块椰蓉糕怎么样,我看那个现在女生里很流行。前面的小店里应该有。”
正正巧,教授身边的白汗衫,白皮肤的男孩子来看教授走了没。进来的时候依旧很温和的冲着浅清笑笑,白白的牙齿很晃眼。浅清的心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