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还真杠上了……

    栗嘉回休息室准备了一下，就跟着陈川一起上了车，陈川之前对栗嘉有一点偏见，觉得她幼稚，但是听完了她的一番陈述，陈川觉得或许自己应该改变一下对她的固有看法，试试看带一带这个女孩儿，也许她会是警队的可造之材。

    不过栗嘉智商虽高，情商却低得出奇，根本没有办法理解陈川暗藏在冰川下的一番好意，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很简单，喜欢就是表扬，不喜欢就是淡漠，所以直到坐上车，系上了安全带，栗嘉都还在怀疑，陈队是不是又要教育自己，甚至还准备了一副耳塞……

    好在耳塞最后没有派上用场。

    栗嘉坐在车上，手中不停地翻着资料，寻找着更多有用的信息。

    “毕业几年了？”

    栗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两年。”

    陈川点了点头，栗嘉等了半天，想听到他的一两句评价，可是陈川却没有了下文。栗嘉觉得有点扫兴，便继续看手中的画板，半晌，陈川才又开口问，“封城警校毕业的？”

    栗嘉头也没抬，“嗯。”

    陈川知道封城警校，警队里很多同事都是封城警校毕业的，不过栗嘉的简历看起来还真是金光闪闪，年纪轻轻已经协助破过几件震惊全国的大案，年少时连跳两级，成年后留学国外，身家背景更是清白，没什么好挑的。

    陈川觉得奇怪的是，栗嘉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张扬的人，为什么这些事，她从来都不跟自己提？留在自己身边作为自己的徒弟，难道会比跟在卫枫身边，说起来更让人觉得艳羡？

    陈川转头看向栗嘉，栗嘉虽高，但身材偏瘦，平日里生活作息都如同一只猫，窝在座位上，小小的一团，抱着手中的资料仔细斟酌，偶尔蹙眉，偶尔睁大双眼，手缩在袖子中，脸圆圆的，还有几分婴儿肥，鼓着嘴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就用笔在纸上乱画，像个发脾气的孩子，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陈川回过目光望向前方的路口，“谈恋爱了么？”

    “嗯？”陈川是无意问的一句话，栗嘉却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手下的笔堪堪擦过白纸，在上面留下刻意而又难堪的一笔，栗嘉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陈队这么关心下属吗？”

    陈川目视前方，“你比较特别。”

    说者无意，可落在栗嘉耳朵里，就变得意味深长了不少，栗嘉换了个坐姿，声音很是平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论一下陈伟岸的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列为嫌疑人，他明明有半年多都没和死者见过面了。”

    “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这样才能找到真凶。”陈川回头瞥了栗嘉一眼，嘴角含笑，“瞳孔放大，手臂贴近腿部，四处张望，怎么？你紧张？”

    栗嘉被戳中心事，不自在地动了动，“我没有。”

    陈川笑了一声，“眼球向左，下巴抬起，栗嘉，你在撒谎。”

    “我没有说谎。”栗嘉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觉得今天一天都太憋闷得慌，果然，她就知道，能当上刑警队长的人，肯定没那么好对付，栗嘉转头看向陈川，“我只是觉得，我的事情跟案子没有关系。”

    陈川随口应了一声，正好到了陈伟岸的家，两个人便一同下了车，走到了陈伟岸家门前，敲门进去，说明了来意，陈伟岸刚一听到姚民晋的名字，就一脸嫌恶，“我前天一天都在家，你可以问我媳妇。我跟姚民晋好长时间都没有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在他婚礼上，我们大吵了一架，而后就不欢而散，再也没有见过了。”

    陈川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原来是一家公司的？”

    “快别提了！”陈伟岸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鸡窝头，“我真不想承认自己跟他一个公司过！那就是个神经病！我不就说他没孩子么，那没孩子还不能让人说啊？再说了，我是关心他，想帮他找个医院，他呢？直接给我打到医院去了！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能被檩棠炒鱿鱼，到现在都没地方去么！”

    “而且，那个姚民晋，自从跟女的结了婚，就没有过孩子，他一直觉得是人家的问题，我看啊，就是他的问题！平时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怎么样？遭报应了吧？”陈伟岸冷哼一声，“本来，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么说也不怕您怀疑，我看……他就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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