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把电子烟又揣了回去，“是不是难以置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员居然能有这种本事？”

    栗嘉的眸色深深，思绪飞旋。

    “所以，当时上面的那些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杜衡于是毫无负担的窃取了你的果实，最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这也是你和他之间的矛盾……”

    说不出是哀怨还是难受，栗嘉抬眼看向陈川，目光灼灼。在栗嘉的目光里，陈川有些不自然的撇过脸去。虽说每个人都会有那种争名夺利的时候，但是在栗嘉面前忽然这样暴露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陈川的面色一点点的古怪了起来。栗嘉嘴角抽抽，已经料到陈川这家伙是在想一些什么东西了。不过栗嘉这时候心里有更大的问题。

    “陈川，既然杜衡已经搭上上面的线了，为什么忽然又回来了？”

    陈川沉默不语，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要是在上面不是很舒服吗？为什么忽然的就回来了？忽然，他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帮那些人做事？想着那个小学古怪的事情，陈川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妥。

    他看了眼栗嘉还是没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毕竟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些孩子就太可怜了。

    “总会知道的，而且看徐毅那小子的样子，杜衡回来待的日子分明不是一天两天的。”陈川摸了摸栗嘉的脑袋。栗嘉鼓皱着小脸避开，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能不能不把我当宠物养？老是摸我头干什么？”

    陈川顿时失笑，杜衡不知道什么也到了天台上。看到陈川和栗嘉在一起笑闹的模样，就倚着边上的柱子笑眯眯的看着。

    陈川抬眼瞥到杜衡的时候，竟然也笑了起来。要不是栗嘉一直在看着陈川，她真的会怀疑，刚刚那个直接的无视了杜衡的人，是不是陈川了。

    “看师傅的样子，最近过的不错。”陈川笑了笑，但是栗嘉总觉得这笑容里总是有几分嘲讽的感觉。陈川也会嘲讽别人？她自己就给否定了，别人都能会嘲讽人，但是陈川一定不是！他可是陈川啊！

    杜衡放下环胸的手，也不走过来，“挺好。”

    只一句话之后，两人就沉默了，随后连声招呼也没打，直接的就离开了。看到杜衡，陈川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再在警局里面待下去了。干脆转身离开了，栗嘉虽然好奇，但是这时候陈川明显不对劲，于是干脆也跟着了。

    走的时候，转角处栗嘉看到了杜衡，杜衡又冲着她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笑容。仍旧是僵硬的笑容……栗嘉下意识的回了一个微笑随后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看到杜衡的鞋子边上有些红色的土壤。骤然瞳孔一缩……星宇小学进门之后的左手边有一个很大的花坛，为了装饰美观，里面的植物都是种在红色的土壤里的！

    但是……

    陈川那天去星宇的时候，门卫是不让进的。但是换成杜衡，为什么就让进了？难道杜衡是掏出了警官证进去的？若是这样，杜衡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后为什么还去了红色的土壤那边？

    一个个的问题骤然在栗嘉的脑海中起伏，陈川拉着栗嘉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了栗嘉的不妥。他愣了愣，继而扯了扯栗嘉的面皮，“这是怎么了。”

    顿时，栗嘉从思索中被惊醒。她的眸子一下子沉静了下来，“陈川，杜衡那家伙肯定有问题！”

    陈川眯了眯眼睛，“你是指……哪方面？”

    陈川很了解杜衡，那家伙就是无利不起早的存在。若是这边没有对他势力或者其他方面有帮助的东西，他也根本不会往这边来。而对于一个因为破了案子荣升的警员来说，没什么比再来一个让人震惊的大案子更好了……

    但是考虑到杜衡上面的人，他又觉得杜衡也很可能只是单纯的来帮着上面的人办事的。

    栗嘉狠狠地传了口气，眸中有一种异常的愤怒和执着，“那家伙的脚边有红土。”

    红土！

    陈川的呼吸一滞，星宇小学那边的一大片的红色土壤顿时在他的脑海浮现……他的瞳孔缩了缩，良久，他喘了口气，“但是也不一定只是星宇小学那边有红土。”

    “是不一定！但是……”栗嘉的眼中有星星点点的湿润，“但是究竟是怎样，你难道不是比我更会猜吗？”

    陈川顿时沉默。

    栗嘉忽然暴躁的揉了揉头发，“陈川你不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一见到杜衡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见到杜衡的陈川会鄙视人，会不自信，会……

    栗嘉也不知道怎样形容这样的陈川，但是这样的陈川看上去真的很不一样，让人觉得不坚定……而且……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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