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曦若妹妹,快来见一见!”果然,见容似竟主动问起了潘曦若,穆氏脸上顿时转了晴,也不顾那边还在一个人生闷气的越郡王,“小时候去潘府,你们还在一起玩过,可是还记得?”
潘曦若规规矩矩地与容似见了礼,若仔细看,脸颊竟还带了些绯红,倒是一时也看不出半分传闻中嚣张跋扈的影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容似瞬间警惕了起来。
与郡王妃寒暄了半日,刻意隐去了这些年在河西吃过的苦,受过的罪,终于在穆氏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的怜惜达到的时候,抛出了这次回来的真实目的。
“娘,我记得咱们家供着一颗先帝御赐的玉槲丹,可解世间奇毒,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你问这个做什么?”穆氏脸色突变,“蹭”地站起身来,“孩子,你怎么了?”
“娘,您别急,我没事,是我一个朋友,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冰火之毒’……”容似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越郡王,继续道,“这位朋友对我很重要,当初孩儿去河西,正为了这位朋友。”
越郡王身子僵了僵,向这边望过来,正对上容似咄咄逼人的眸子。
“原来是这样,可这玉槲丹可是先帝亲赐的,按理说是不能轻易动的,况且又不是咱们郡王府的人……”穆氏为难地道,下意识去看越郡王。
“丹药本就是用来救命的,即便是先帝亲赐,也要用在它该用的地方,供在祠堂里,反而辜负了先帝一番好意,娘说是又不是?”容似道,一双犀利的眼睛依然紧紧盯着神色慌张的越郡王,“孩儿的这位朋友非常可怜,当初她全家被人陷害,家破人亡,自己也不得不小小年纪便远走他乡,如今又身染奇毒,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些罪孽,若是已然造成,能及时弥补一二也是好的。”
穆氏望望容似,又望望越郡王,总感觉容似话里有话,说出来的话自己也听得不甚懂,更像是借着与自己说话的由头,说给其他人听的。
越郡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面前容似那张慷慨陈词的脸与七年前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重叠在一起,同样令他惭愧到无所遁形。
七年了,他依然恨他,恨自己的父亲,那恨意不减反增,甚至夹杂着藏都藏不住的厌恶,与蔑视。
“那枚玉槲丹,不能动!”越郡王竭力稳住身形,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见容似脸色十分不好看,穆氏忍不住问道,“这么多年了,那玉槲丹也没有过用处,容儿说得没错,既是丹药,自然应该是用在它该用的地方——”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越郡王突然动了怒,一拂袖将穆氏打断,“既是先帝上次给我越郡王府的,自然只能是府里的人,且必须是嫡系才有资格用!这不是后厨里的白菜,可以拿给你随便去送人情!”
“是不是‘随便送人情’,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容似“腾”地站起身来,对着越郡王怒目而视,“七年了,你夜里睡得可还安稳?”
“混账!”越郡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这是做什么?儿子这么多年不回来,刚一回来你就要再将他逼走不是!”穆氏痛心疾首地道。
容似一张脸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磨了磨牙:“我就不该回来!母妃,儿子不孝,您自己保重。”说着头也不回便转身向外走去。
穆氏大惊,忙命候在院内的刘琦与下人们将容似拦住。
“你让他走,让他走!我李崤还没老到走不动路呢,就要被这个小畜生给拿捏住了!我堂堂越郡王府,还就非他不可了不成?”越郡王重重地咳了几声,在下人的搀扶下又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穆氏想要去拉容似,又不放心李崤,僵持了片刻,先对潘曦若道:“曦若,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没料到小四今个儿就回来了,这……这跟他爹闹成这个样子,没得给人看了笑话,要不我先派人送你回府——”
早就对李家父子之间的关系有所耳闻,如今见容似与越郡王这一来一回,潘曦若大致心里有了数,一双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上前搀住穆氏道:“按理说,越郡王府的事,曦若是不方便掺和的,不过既然赶上了,曦若倒有几句话要说,方才郡王爷是说,那玉槲丹只李家嫡系用得?”
对上潘曦若,越郡王的脸色好看了些,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那就好办了,”潘曦若笑道,“曦若幼时曾误食了过量的白果,虽保住了性命,可体内的毒素却一直都未彻底清除,不知这枚玉槲丹,郡王爷可是能送给曦若?”
此话一出,在容似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还是没能转过来,李家嫡系,怎么就跟这位潘大小姐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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