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眼下连他们两个都吵起来了。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说了。

    “好，你们都好奇是吗，那我就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们好了。”

    陈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了怎么样的往事，神情一下变得肃穆了起来。

    “曾经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我想你们也很清楚，不过我只是告诉了你们表面上的事情，很多更深层次里的事情并不能细扣，也不能细问。”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深远了起来，那一副黑社会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此时此刻更加凸显了出来。

    毫无疑问的，曾经那个遥远而又黑暗的时代，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时代，却也是将他们深深陷入泥潭的时代。

    他爱那个时代、敬那个时代，同时也不愿意回首那个时代。

    “我和他的父亲曾经是最好的兄弟。或许在你们听来，这是一个非常老套而又可笑的故事。可是艺术的确来源于生活，你们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些黑帮故事，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的确就是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事情。而被人艺术过后、美化过后放在大荧幕上的。”

    “我十几岁的时候去就被家里给赶了出来。陈家，虽然说是十分富有，但是同时家庭伦理关系非常混乱，而我非常不幸的，是一个私生子。我的母亲是一个唱戏的戏子。你们的祖父当初在戏院里看上了她，将她拐进了陈家，最后就生下了我。可是陈家的大夫人很是厉害，根本不把我这种私生子看在眼里，才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让我出去要饭，根本不把我身上流着陈家血的事情看在眼里。我在街上见得多了，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于是就跟了一位大哥进了黑道去讨生活。”

    陈曜伸出手来，从茶几底下掏出一包香烟来，给自己缓缓点上，好像是为了缓解什么胸中悲愤的情绪。

    “这位引我入道的大哥，就是他的父亲，刘继。”

    “听名字是一位十分儒雅的学士，然而为人却阴狠毒辣。不过在那样的环境当中，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和本事，又怎么能够生活下来？于是我就跟着他，在那里学到了自己的第一套本事，就是撬锁。他带着我撬了陈家所有的锁，我把陈家的账本偷了出来，又把她妆奁里的嫁妆偷走了大半。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开心极了，他得到了钱财，而我报了仇。”

    “那个做了假账的账本，后来叫我扔给了我父亲。他发现大夫人在外面勾搭男人，偷偷拿着家里的钱去补贴那个人，然后打夫人就被告上了法庭，两个人很快离婚了。我发现在黑市里学些东西真的很有用。还是继续在里面混迹着。”

    “后来，几个雇佣兵找到我们。我仗着年轻，身体好，也许过点花拳绣腿，曾经在黑市里打黑拳的地方，连着赢过整整一个月。那个时候我几乎就是整个黑市拳场里的神话。”

    “那几个雇佣兵找到我们之后给我们派的任务，告诉我们，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会给我们一千万的报酬。”

    “他们要我们去杀一个南非的商业大鳄。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法律，只要别人能给我钱，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几乎什么事情都会去做的。”

    “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被抓。而他的父亲，一下就将我出卖了。”

    陈曜说完，那回忆的眼神，从空洞变成了怨恨和委屈。

    他再次看向，坐在自己面前刘侗。

    “绝不可能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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