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依茫然不解的问:“牟大人,你为何不能回家呀?”
家丑不可外扬,牟斌不愿以实相告,含糊其辞道:“没什么。”又道:“饺子,昨天是哪个妇人前来举报了西北狼?”
莫在穷道:“那妇人姓刘,是城南吴家大饭庄吴掌柜的媳妇。”
牟斌道:“她是如何得知西北狼下落的,你问了吗?”
莫在穷道:“问了,那能不问吗?这婆娘刚开始还不愿实话实说,撒谎来骗我,被我识破了,一顿大嘴巴子打下去,她登时就老实了,哪还敢再隐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牟斌“嗯”了一声,听他下文。
莫再穷又道:“那个吴掌柜叫吴义,这厮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无义。数年前,他们夫妻二人在城外三十里坡开了家早点铺子,那时咱们兄弟三人还没当上锦衣卫,鲁东帮还没被赶跑,还在此横行无忌,虽然他们夫妻尽心竭力的操持着生意,但挣下的辛苦钱大多交了鲁东帮的保护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勉强只能维持生计。
“有这么一天,西北狼途经此地,在吴义家的摊子上吃早饭,闲聊当中发现彼此是老乡,西北狼见他日子过得惨,就接济了他二百两银子。
“吴义拿着这笔银子,在城里开了个小饭馆,刚开始也没挣着钱,直到几年前咱们兄弟三人打跑了鲁东帮,将其赶出登州地界,他饭馆的生意才逐渐红火起来,越做越大,到如今已然是鸟枪换炮,开起大饭庄来了。
“这夫妻俩的日子过得正红火着呢,不料西北狼却找上门来,想在他家避避风头。城门口贴着西北狼的通缉令,他犯了什么案子,有多严重,吴义心知肚明。
“这对狗夫妻只想着自己过好日子,唯恐受到西北狼的株连,决定出卖他,完全不顾及当年西北狼对他们的恩情。
“吴义知道西北狼厉害,府衙的捕快未必制得住他,没敢去府衙举报,找咱们来了。
“西北狼住进他家之后,便不再出门,倘若咱们去他家抓捕,万一被西北狼脱逃了,这家伙可不傻,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吴义出卖了他,到那时吴义夫妇可就惨了,不但没好日子过了,连狗命都休想保住。
“如果西北狼在别处遭遇抓捕,未必想得到是吴义出卖了他。为了把西北狼引走,吴义想出了一个损招,他知道西北狼是个好色之徒,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谈起了春香院的姑娘,把那些婊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似仙女一般,听得西北狼口水直流,当晚便去了春香院寻欢。西北狼前脚刚走,吴义便叫老婆刘氏来咱这通风报信。”
牟斌心想:“那吴掌柜真是个无义之辈,可叹西北狼竟还蒙在鼓里,还把吴义那厮当做好兄弟,为其着想,生怕自己会连累到他,真是可悲可叹。”
早饭将将吃完,守门校尉来报,说有个村民的钱袋子丢了,前来报案。
石依诧异的说:“丢钱该去府衙报案才对,怎么跑这来了,锦衣卫也不管这种事儿呀。”
牟斌道:“别处的锦衣卫不管,但是我们这儿管。”命那校尉把人带去他办事房。
石依道:“牟大人你可真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亲自过问。”
莫再穷笑道:“石姑娘,你是不了解俺们木头呀,他这人就是爱管闲事,别说是钱袋子丢了,就是谁家的鸡丢了,只要求到他头上,他都会帮着找。”
石依惊讶的说:“是嘛,哎呀牟大人,这么说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呀。”
牟斌道:“石姑娘不要取笑我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起身往外走。
石依才喝了几口粥,肚子还饿着呢,还没吃饱,却不想再吃,她要看看牟斌能不能帮人家把钱袋子找回来,于是兴冲冲的跟了过去。
牟斌进了办事房,见有个青年靠墙边蹲着,一副村民打扮,衣裤虽然朴素却还干净。
那校尉对青年道:“这位就是牟大人,还不快给大人见礼。”
那青年忙跪地叩拜道:“草民赵二狗给大人磕头了。”
牟斌坐到大班台办公桌后的太师椅上,招呼赵二狗起来说话,问他是哪儿的?
赵二狗没见过这么大的官,紧张的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躬着身,毕恭毕敬的说:“草民是城东二十里外赵家庄的。”
牟斌道:“钱袋子是如何丢的?细细道来。”
赵二狗道:“俺爹得了重病,家里穷,请不起郎中来看,幸好村中李大叔会瞧病,他给开了一个方子,让俺进城来抓药。俺家的钱不够,又管李大叔借了两百文。我到了药铺,钱袋子竟找不着了,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没钱抓药,俺爹就活不成了,这可怎么办呀?呜……”这大小伙子竟然急的呜呜直哭。
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