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国笑着说:“我这是高兴的。”
牟知节这边给妻子擦眼泪,扭头瞅了眼儿子,见他还穿着锦衣卫的百户服,不悦的说:“这不是还穿着那身狗皮吗?”又对石依道:“丫头,你竟敢骗老夫。”
牟斌道:“爹,石姑娘没骗你,我的确是不干了。”往头上一指,又道:“您看,帽子都没了。”
李倾国道:“不做锦衣卫就好,别在门口杵着了,快进家吧。”
众人在厅中落座,李倾国端来水果点心和香茶招待石依,赞她长得秀丽好看。
石依笑道:“哪有啦,伯母才是真好看呢,我比伯母差远了。”
李倾国婉然一笑,道:“这丫头真会说话。”叹一声又道:“哎,伯母老了,人老就色衰,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要是倒退二十年,伯母还的确有几分姿色。”
石依道:“伯母现在都这么好看,要是退回到二十年前,一定是倾国倾城之貌。”
李倾国笑道:“这丫头真是太会说话了。”她不明白这么俏丽的女孩子为何要做捕头?家里大人同意吗?就问石依。
石依说:“我爹刚开始也不同意,可我非要做捕头,他老人家宠着我,也就答应了。”
牟斌道:“爹,娘,你们还不知道呢,这位石姑娘的父亲就是令罪犯闻风丧胆的刑部石总捕头。”
牟知节对石依道:“闹了归齐令尊是神捕石坚呀,这就难怪你也要做捕头。老夫和令尊有过数面之缘,令尊的大烟袋玩的好,占着一绝,江湖上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
石依客气道:“家父武功再高,也没法和伯父相提并论,家父时常和小女提起伯父,说你老人家是大明第一侠士,给我讲了许多你老人家行侠仗义、惩恶除奸的故事。”
牟知节不知石依所言是纯属恭维,还是确有其事,于是说:“是嘛,令尊都讲了哪些呀?”
石依道:“刀劈皖南六寇;大闹岳阳楼会斗岳州十兄弟,杀得他们七死三伤,从此绝迹江湖,不敢再出来作恶;还有剿灭太湖中山狮子寨,除了江南这一大害;祸害良家女子无数的采花大盗花蝴蝶、小蜜蜂、蓝蜻蜓,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草上飞、一只耳、独眼龙等等尽皆是伯父除掉的,你老人家除暴安良的故事太多了,恐怕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牟知节打了个哈哈,笑道:“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说起这些往事,令老夫记忆犹新的就是岳阳楼的那场血战,岳阳十兄弟各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凭老夫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其匹敌,那次多亏了……”说到这儿,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昔日的生死之交,这二十多年来却不愿再提及,叹一声道:“哎,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提也罢。”
石依知道那人是谁,也知道牟知节为何与其割袍断义、画地绝交,更知道牟知节不想提及此人,所以就没多问。
牟斌不知就里,好奇心还挺重,问道:“爹,那回您会斗岳阳十兄弟不是单打独斗呀?”
牟知节道:“当然不是啦。”
牟斌继续问道:“那您是和谁联手的?想来此人的武功必定高强。”
牟知节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说道:“你先别问老子,老子先问问你,这五年来你豁上不认爹,不认娘,也非要穿那身狗皮不可,如今怎么就不做了呢?是不是犯了错,被人家革职了?”
牟斌道:“爹,哪是孩儿不认爹,不认娘,是您老人家不肯认孩儿,这话叫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儿是个不孝子呢。”
牟知节道:“你小子就是个不孝子,少废话,快说说,是不是被革职了?”
牟斌道:“不是啦,是孩儿不想干了,主动辞的职。”
牟知节道:“主动辞职?因为啥呀?腐败了?”
牟斌笑道:“您说哪儿去了,怎么会呢,孩儿哪能腐败,这不是没有的事儿吗。”不愿道出其中缘由,就叹一声又说:“哎,孩儿辞职的原因不提也罢。”
牟知节不悦的吱了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东西,老子问你话呢,什么叫不提也罢,快老老实实的回答,究竟是为了啥辞职?”
牟斌不敢再隐瞒,不想当着石依的面挨父亲的揍,于是讪讪的说:“孩儿的顶头上司总找孩儿的麻烦,给孩儿穿小鞋,孩儿忍无可忍就辞职了。”
牟知节道:“哦,原来如此。”顿了一顿又道:“你这小兔崽子就是不听老人言,现在可倒好,吃亏在眼前了吧。官场是咱爷们儿能混的地方吗?你要是不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人家就想方设法整死你,你呀你,偏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现在怎么样,知道官场的水有多深了吧,没淹死你这小兔崽子就是万幸,如今还怪不怪为父不让你涉足官场了?”
牟斌笑道:“父亲大人英明,姜还是老的辣,以后这个鸟官,孩儿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做了。”
牟知节笑道:“这就对了,能够悬崖勒马,亡羊补牢尚未晚矣。这五年来,你虽为官,却没有作恶,帮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这一点为父深感欣慰,不过嘛,还是那句话,官场不是咱爷们儿待的地方,想除暴安良也不必非要为官。”顿了一顿又道:“老子有五年没考校你小子武功了,怎么样,这五年来,把式有长进吗?”
牟斌道:“这几年来,孩儿二五更的功夫几乎从未间断过,不敢说大有长进,但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小进步。”
牟知节道:“是嘛,那老子可要瞧瞧你小子的长进究竟有多大。”
石依见牟知节要考校儿子的武功,顿时来了兴致,想亲眼瞧瞧这位威震江湖的北侠,武功究竟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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