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下,庚桑额头上就开始往外冒汗,这灶火就跟大蒸笼似的,添上一把火,庚桑就往远处挪了挪,等柴烧的差不多了,再凑过去添火。
“大嫂,咋没见三哥在家?还有爹娘他们也不在?”庚桑枯坐着,干脆就和韩氏话起了家常,想要多了解一点这个家里的事儿,也不至于做啥都是两眼一抹黑。
韩氏切着菜,头也没抬的说,“都下地去了,这大夏天的,地理头庄稼正长苗子,地里的草天天都得锄,你当都闲着的。
老三媳妇儿,你是梁州来的,听说那边的庄稼都旱死了,连人都活不成,真有恁严重?”
庚桑苦笑了一下,脑子里还有原身的记忆,“是呀,地上都旱得裂开尺把宽的缝,庄稼早旱死了,井里头都没水了,人没了吃的,只能往别处逃荒。”
感受到脑子里的画面,庚桑的语气也沉重了不少,从前她只见过干旱的图片,原身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和惊惧连同她自己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沉重。
“那朝廷都不管管你们?不是说派钦差了吗?”韩氏听她这么说,也心有戚戚,幸好这干旱不是发生在晋州。
庚桑摇了摇头,有没有派钦差她不知道,但是从学到历史来看,十个钦差九个贪,层层剥削下来,百姓哪儿还能有够活命的银子。
两个人说着说着,关系也近了不少,对上庚桑,韩氏心中有一种优越感,对庚桑也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同情。
“你家里姓啥的,还有人不?”韩氏语气怅然的问到,颇有一种跟她感同身受的悲凉。
庚桑再次摇了摇头,原身的家人都“失散”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活命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