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响起那个声音——“要不，一根手指你看够不够？你前男友的，还是你妹妹的，你自个儿挑，我都听你的。”

    他没有让她挑，而是直接选了秦铭远的。

    脑子猛地炸开，像是无数根筋脉这一刻瞬间断裂，身下潺潺的感觉又来了，盒子从她手里滑落下去，她摸着肚子，慢慢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你不要吓我，呜呜，姐姐……”

    “医生，医生！”

    耳边慕锦瑟尖叫和哭声传来，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这一躺，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

    慕云画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周围没有人，夜晚寂静无声，门外两个值班小护士的议论声格外清晰。

    “真可怜，这么年轻就不能再怀孕了。”

    “刚流产就惊吓过度大出血，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可这是陆家的少夫人啊，这要是不能生孩子了，陆家还会要她吗？她该不会一出院就被陆家扫地出门吧？”

    “扫地出门也是她活该！谁叫她水性杨花厚颜无耻。”

    “也是，嫁给陆霆深都不满足，婚礼上还去跟情夫私会被抓，还弄掉了孩子，也真是奇葩一朵。”

    “听说流产的那孩子，也是她爬上陆家大少爷的床，不择手段怀上的。”

    “啧啧，什么云城第一美人，不就是个心机婊，狐狸精，看到她那张狐媚子脸，我就像上去撕烂了。”

    “别说了，等会儿被人听见了。”

    ……

    声音远去。

    慕云画翻个身，看向外面无边的静夜。

    不能再怀孕了么？也好，那她这辈子都不用担心会和陆霆深有孩子了，她应该高兴的。

    她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却尝到了一丝咸味。

    不会有陆霆深的孩子，却也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在这一天，她在惊惧中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她忽然头疼欲裂，仿佛脑袋里的神经在一根一根地分裂。

    令人失望的是，即使是这样，陆家也没有抛弃掉她这个名声尽毁，还再不能传宗接代的媳妇儿。

    在众人的不解与非议中，云城第一心机毒妇慕云画，依旧成了陆家少夫人。

    四年后，云城陆家别墅。

    窗外，夜色浓重，薄薄的一层雾气漂浮在无尽的黑暗里，缥缈悠远，漩涡一般。

    慕云画突然惊醒，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

    她穿着的真丝睡衣稍显宽松，但依旧掩盖不了婀娜玲珑的身形，光影所及处，照见她精美绝伦的眉眼下浅浅的一丝落寞。

    下了楼，本打算找佣人倒杯水，还没开口，罗妈走了上来，一脸难色。

    “太太，先生叫你去一楼浴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