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蕊以为他不相信，“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很匪夷所思，毕竟这些年我们的关系传的沸沸扬扬，连照片都有，姐夫更是默认了……可是……”她低下头，有些委屈，“那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姐夫从来没有真的碰过我，就像你昨天看到的那样，每次我想靠近，他都会把我推开，只有姐姐在的时候，他才会抱我，才会宠我……”

    赵同生想起昨晚无意之中撞见的，泳池里两个人，慕初蕊一脸柔弱地靠向陆霆深，陆霆深却嫌恶地甩开她，直到慕云画走过来，慕初蕊才被抱进怀里。

    他当时还以为是两个人吵架了，偶尔为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确是情人。

    没想到，一直都是逢场作戏，这么看来，慕初蕊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对象。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赵同生终于说话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慕初蕊忽然就要崩溃，说话声调变了，“可是我能吗？姐夫昨天也跟你一样这样说，可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现在是什么处境。

    慕云画嫁去了陆家，成了陆氏的少夫人，却不给慕家谋取福利，姐夫甚至处处针对钳制慕家，就连慕锦瑟，也因为慕云画的关系活得逍遥自在。

    就剩下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为我说话，更没有会保护我。爸爸逼我留在姐夫身边，想用我来笼络姐夫，如果我不肯，他就要把我嫁给那些老男人换取高额聘礼，最近的一个就是你爸爸。”

    “……”赵同生纵然早也有听闻过关于慕家的一些传闻，但没想到，现实远比传闻里的还要残酷，至少他以为慕初蕊是自愿的，毕竟她喜欢陆霆深那么多年，对她姐姐慕云画的嫉妒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所以她成为陆霆深的小三，从表面看，更像是出于她个人的主观意愿，对旧爱的难舍，对亲姐妹的嫉恨。

    从前这些话，慕初蕊从没有对谁说过，因为她没有人可以倾诉，现在说出来，心里反而觉得好受多了。

    “你想骂我就骂吧！”她说，毕竟她确实做了不好的事情。

    “我从不骂人。”赵同生接。

    “那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我为什么要安慰你。”其实赵同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像慕初蕊这样情绪化的女人。

    “你妈妈伤心的时候，你不会安慰她吗？”

    “我妈……不在了。”

    “我说的是，她还在的时候。”

    赵同生看向远处的碧海蓝天，看着那烟波浩渺，停了半晌，才慢慢回，“如果她还在，我想我会的。”

    慕初蕊仿佛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海风的甜味消散，剩下的更多是一种苦涩的腥咸。

    她仰靠到躺椅上，放松身心，也看向海面。

    好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吹过耳边的呼呼声，和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浪涛声，有些吵，又莫名地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初蕊睁开眼睛。

    “赵同生。”

    “嗯？”

    “后妈也是妈。”

    “……”

    “快，赶紧安慰我。”

    “滚。”

    “你说过你不骂人！”慕初蕊坐起。

    “我不骂正常人，神经病除外。”

    “你……你才是神经病！”慕初蕊气得喝光了剩下的饮料，橘子味儿的，酸酸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