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不说一句话,给女孩一个拒绝的眼神,让女孩自己体会,女孩秒懂,嘟着个嘴巴,叹口气的放开拉着玄参袖子的小手,委屈的小背影,穿插在人群中,直至消失。
玄参回头看看高而壮观的酒楼,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心痛,难受感,而这想说又不能说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啪啪”的打着算盘,荟萃客栈的伙计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我见到他,道:“这个时间,你不在客栈上工,来这里做什么?”
伙计调整自己的呼吸,平息几许,回应:“大小姐,天字三号房的客人,他快不行了,客人他说要见你,他的管家,就让我来请你去一趟。”
我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我不愿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再问了一遍:“怎么会这样?我们快走。”
我把账本和算盘收放好,把柜台的事情交给方掌柜,随着伙计,急忙的赶去客栈。
路上,我在祈祷:“慕容离,你一定要等到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抬起手,初算了,慕容离还有一炷香的时辰,我这边过去,只走两个街巷,应该赶得到。
我们赶到荟萃客栈,慕容离的管家刚刚从天字三号房出来,看见我来了,对我摇摇惋惜的头。
不用猜了,慕容离已经走了。
我越过他们,走进客房,看见慕容离惨白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微微一笑。
这一笑,并不是由心而欢笑,欢喜他死的笑,而是耻笑,耻笑我,怨笑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他走之前来到这里,这样,我就有能力救活他,他也就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同时,也在耻笑,在来的路上,算出他能等到我这一荒唐掐指一算,从而松懈神经,放慢了快赶的步伐。
我太高估自己,白白浪费那些能救他的时间。
我满怀愧疚的慢慢走到床前,沿着床边坐下,将手伸进被子,掏出他的手,紧紧相握,把手放在我的脸颊处,尽露惋惜,痛恨自己之情。
慕容离,我欠你一条命。
我手下移,到他手腕,我的灵气,能感觉到他微微跳动的脉搏,微弱的气息在他身体里四处流窜。
这脉搏,在普通的大夫那里看来,必定会判慕容离已经逝世,死的透透的那种,当机立断,就会下死籍,而在我看来,他还没有死,元神和灵魂都还在,还有一丝希望。
我伸出手,没有犹豫的扳下一节手指。
从我身上断下的手指,下一刻就变成了一颗灵草,我紧握,闭眼沉思,嘴里不停的念叨:“化灵为药,药成籍语,语中单雨,雨中留易。”
反复念叨两次,灵药化为极为细腻的药粉,一点点的飞向慕容离,通过鼻腔,传至整个身体每一处,把那些已经死去的肌肉,血液,经络,从新打通,带活起来,运行僵硬身体,以达到强身健体,死而复生的效用。
我用手在他鼻那处,探鼻息,已正常呼吸,我又用手,靠在他脖颈处,探脉动,正常跳动,这下,我总算是可以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心了。
这药也用了,灵气也输了,呼吸也有了,脉搏也有了,现在,只差等他醒来。
等待过程中,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的脸庞,我发现,呈现在他脸上岁月痕迹,在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