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发现大皇子居然真的被小丫鬟拙劣的美人计吸引后，柳梦玲眼睛转了转，急忙往前跑了几步，跪在丫鬟身边卖惨：“殿下明鉴，小女子从来不曾伤害过四妹……”

    她欲言又止地瞥了柳延雪一眼，继续把话说下去：“我们府中的人都知道，自从少时跌落到水中，四妹的……脑子，就有些问题，说不得是她幻想我们都伤害她，实则她生活舒适优渥，我们平时对她都极为关怀。”

    她这一番话，拐弯抹角地是柳延雪的这番指责全是在无中生有，把幻觉当成了真实，还恩将仇报。

    二皇子听了柳梦玲的话，语气忽然也带了几分迟疑。

    毕竟柳延雪上没有丝毫伤痕，更是精神奕奕，又如此娇横，实在不像是受了许多年折磨的样子……

    就在柳梦玲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时候，五皇子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忽然冷冰冰地响起：“要你说话了吗？”

    五皇子是在皇子中不怎么显眼的一个，但他一说话，柳梦玲也依然觉得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体：“小女子……”

    柳梦玲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五皇子直接伸手点了一个衣着粗陋的丫鬟出来：“你说说府中的情况。”

    他点到的正是春实。

    没料到自己能有发言的机会，春实惊喜地抬头看了五皇子一眼，然后又垂下头，老老实实地将四小姐曾经受到的欺侮，三小姐对她的猥亵，甚至梁季对柳延雪的冒犯，都一一讲了出来。

    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的，每次说出口，都觉得历历在目，因此说到后来，春实直接泪如雨下，整个人都哭得颤抖了起来。

    春实对主人拳拳的爱护之心让人动容，原本被美色吸引住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忍不住回过神来，继续望着春实。

    “好了，春实，别说了。”柳延雪听到了很多春实和原主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的细节，她心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到春实身前，摸了摸她的脑袋，“都过去了。”

    等到春实哭诉完委屈，柳梦玲的丫鬟立刻咬牙反驳：“她说得不对！我从未在柴房打过四小姐！”

    只是丫鬟还未等到皇子们的答复，春实就冷笑一声：“你常常用柴房角落里的烧火棍打四小姐，有一次你用力极大，烧火棍断了一截，三小姐说把这个棍子扔了再换一个就是，你却说把这棍子留着，等到彻底打烂了再换。”

    “有一次你把四小姐打得吐了血，正好在柴房的中央，后来三小姐嫌弃地上有血迹晦气，你就派人用树枝把地上的血迹盖住了，若是现在去找，肯定还能找到痕迹。”

    “我……”春实的记忆不错，她直接把过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讲了出来，每件事情都有证据和证人，她甚至还会直接点到某个丫鬟，说她当时就在现场。

    相比较于春实的底气，其余丫鬟们就都显得有些畏缩，柳梦玲身边的大丫鬟更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低头伏着脑袋。

    陆陆续续也有丫鬟仆人承认了府中的形势，的确如春实所说，夫人苛待四小姐，三小姐更是将憨傻的四小姐当做玩具和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