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师玉红似笑非笑，并没有及时回答我的疑问。

    而实话实说，我觉得师玉红这个女人，有时候给人一种很高深的感觉。

    从她的履历来看，她只是一所堪称野鸡中专的院校毕业。

    跟我之前，她也不过在两家小公司做过，但从她跟我之后的各种行径来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手”。

    很多让高级会计师都感到十分棘手的问题，在她的手上却仿佛从来不存在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每次吩咐给她的工作，她都能恰如其分的做好。

    遇到一些麻烦事，连我有些说不到位的地方，或者一时间没有想到的环节，她也能在做好之后直接将结果摆在我的眼前。

    师玉红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令人猜不透。

    有时候，我甚至会拿她和爱芳姐进行比对，而得出的结论则是，一正一邪。

    爱芳姐做事有条有理，不徐不疾，师玉红却是剑走偏锋，只要结果让她满意，无所谓用什么样的手段。

    正因为知道师玉红的做事风格，我才怀疑她是不是给张丽娟设了一个局。

    但盯着她观察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给张丽娟设局了？”

    师玉红脸上的笑意更浓，说，“我哪有那份闲心，是她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作的。”

    我带着狐疑地分析道，“张丽娟那女人没什么脑子，性格也偏激。但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最不喜欢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现在怎么还跟她一直保持来往，居然还教她炒股了？”

    师玉红是个炒股高手，这是我极其肯定的一点。

    以前手里有闲钱的时候，我还跟着她炒过一段时间，但同样一只股票，我炒赔，她炒赚，最后我砸进去二十万都没回本，结果她只用了三个月，就用公司帐上的一笔钱帮我连本带利全都炒回来了，当时还笑着对我说了一句话，迄今记忆犹新。

    “陈总，你是实干家，不适合炒股。”

    那之后，即便我不止一次地想找师玉红带我入市，她也没有答应过。

    我认为自己不算笨，可连我这样的人师玉红都不带，却要去带张丽娟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入市，为啥？

    师玉红笑眯眯地给出了答案，“陈总，当初你做龙湖小区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的许过我两套大复式呢，所以……我不死心，一直惦记呢呗！”

    懂了。

    师玉红很明白，想要重启龙湖小区的项目，前提就是把施工证办下来，而想要办施工证，必须找曹国涛。

    这样的情况下，师玉红一直和曹国涛的老婆保持来往……

    目的不言而喻！

    师玉红又问，“施工证的事，你找的谁？”

    我说，“林爱芳。”

    师玉红发了个怔，笑说，“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虽然退下来很多年了，但她如果真心帮你办这个事情，小菜一碟。”

    我以为师玉红不认识林爱芳，因为我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爱芳姐这个人。

    关键是，上次与林爱芳见面以前，我都不知道爱芳姐已经退下来了，而师玉红却怎么知道？

    带着这个疑惑，我诧异地问，“你还认识林爱芳？”

    师玉红就笑，“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而且人家当年可是本省最年轻的副市长，如雷贯耳，大名鼎鼎，我能不知道么。”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师玉红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酸意。

    难道两人有什么过节？

    这样的念头，连我自己都觉得滑稽，师玉红和林爱芳的文化程度不同，背景不同，圈子更不同，彼此怎么会有交集？

    可后来我才知道，师玉红和林爱芳不但有交集，而且还渊源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