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翠竹依旧迷茫的眼神,范苍萋仿佛看到了自己,那时父亲因为暑热而病倒,她为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便不再去学堂,母亲知道后反而责怪她。
那时她便懂得一个道理,遇到困境不该以放弃梦想为代价,而是应该迎难而上,用坚定和办法解决它。
翠竹此刻崇拜的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白未已让小厮扶管家下去休息,并叮嘱众人,不必再送饭菜去蓁华苑。
“怎么,你还真打算和她明算账?”盛千山轻摇纸扇,关心道。
白未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是她自己说的,我可没有怠慢的意思。”
“你是因为她出手打了管家吧。”盛千山与他是密友,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白未已坐回他身旁,冷漠的说:“怪她不知道元修是谁,就敢随便出手。”
盛千山回味着刚才一幕,钦佩的说:“我倒觉得她甚是可爱,能说出那句人定胜天,果然不凡。”
白未已眼神闪动,那坚定自信的表情刻进了他的心里,可嘴上却不愿承认,揶揄道:“拿出钱来我才信,不然就是说大话。”
盛千山苦笑道:“我听说范尚书被流放的时候身无分文,她在蜀地长大,能有多少银子?圣上赐婚的嫁妆不也是直接抬进了你府上,让她拿钱出来,你是不是有点刻薄了?”
白未已不客气的反驳道:“她都认了,你在这打什么不平?你是谁的好友呀?”
盛千山知道他就是这么孩子气,也不愿与他争执,说白了这都是他的家事,自己不该掺和,但那句“我的夫君我自己选。”一直在撞击着他的心,这样勇于追求自我的女子,要是他也能遇到就好了。
创伤药虽然管用,但身体虚弱的子兰可经不起饿,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她,纵然醒过来几次,但又因无力昏了过去。
范苍萋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便把身边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准备一早找个当铺去换些银子。
白未已这边得知她出了门,也穿上常服跟了出去,他很是好奇,想看看她有什么办法弄到银子。
范苍萋一连问了三家当铺,都因为价格太低没能成交,不过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都只是些银簪,铜镯,确实卖不上价格。
随后她又进了一家当铺,祈祷着能多换点银子。
当铺掌柜看完东西后,十分犹豫,好似在盘算什么,范苍萋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试探的问道:“掌柜的,这东西值钱吗?”
当铺掌柜像见了什么宝贝似的连忙接过来,啧啧称奇道:“这可是个好宝贝呀,至少五百两。”
“真的吗?”范苍萋眼睛都在发光,不敢相信的看着玉佩,没想到娘亲留给自己的传家宝,竟如此值钱。
从当铺出来后,范苍萋终于展开了笑颜,这也算解了燃眉之急,而她的身后正有双眼睛紧紧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