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彻底悟了。

    【亏我刚才还担心宁妄元神离体，在碎魔海会有危险。】

    【感情人家是到家了！】

    【好家伙，宁妄这根本不是来历练，是来升级了。】

    【之前还觉得唐离是反派标杆，现在觉得他也挺惨，同为魔修，这魔气怎么就歧视他不歧视宁妄，啧啧啧。】

    宁妄看着她，眸底越来越暗，内心深处翻涌起爆戾的情绪。

    谢锦当真以为，这些魔气是好东西？他炼化万魔渊不需付出任何代价吗？

    闭了闭眼，宁妄嗓子微哑，问唐火火：“你知道阵眼在哪？”

    唐火火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它愣愣开口：“你当真能炼化碎魔海，这怎么可能？当年仙界......”

    说着，它停住了，而后生硬的转开话题：“阵眼就是唐离，但......唉，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唐离当年设阵靠的也是碎魔海。”

    “碎空幻境是唐离从须弥山得到的阵法，这阵法本不是人间阵法，一般的灵石灵脉根本不够支撑，但他当初为救阮衡，发现了洛川下的碎魔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研究多年后，竟真的将整个洛川化为碎空幻境的一部分，以碎魔海为源，保幻境万年未塌。”

    “只要碎魔海不完全消失，理论上来说这个幻境就不会消失。”

    谢锦看向宁妄：“你能把碎魔海全炼化吗？”

    宁妄笑着回她：“可以，就是要麻烦师父在此陪我上千年。”

    他炼化万魔渊下的魔泉用了整整两年，若想炼化整个洛川，恐怕得上百年。

    谢锦惊恐无比。

    【上千年？打扰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做掉唐离吧，你不是还要参加入门大会？还要混入昭华剑宗？”

    【宁妄，你清醒一点！时间就是金钱啊！】

    唐火火也表示赞同：“对，我们干掉唐离这个大坏蛋吧。”

    宁妄点头附和：“那好吧，还是从唐离身上下手。”

    他意有所指看着谢锦：“毕竟若是真困在这上千年，师父恐怕就要化作一捧黄土，成为阵中人了。”

    谢锦：“......”

    【真让人害怕。】

    宁妄抬头看了一眼洛川河面，伸手在周身设下一个结界，并递给谢锦一张符篆。

    “这里能助我恢复修为伤势，我要闭关一日，若有急事，可捏碎这枚符篆。”

    谢锦刚收好符篆，就见无数黑丝瞬间朝宁妄涌去，很快，他周身全被黑气包裹，本来透明的结界，此时像是一颗黑蛋一样，偶尔露出几丝荧光。

    无人看见的魔气中间，宁妄脸上缓缓浮出魔纹，一点点从额际爬满整个脸庞。

    他闷哼一声，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样，眉头紧皱。

    谢锦绕着这颗“黑蛋”走了两圈，有些忧伤。

    【唉，这结界是防我呢！】

    【真想跟他说，我不会害他了，我只会求着他杀我。】

    【算了，这话谁信？】

    宁妄扯了扯唇角。

    是啊，这话谁信？

    谢锦双手把唐火火捧在眼前：“小火火，我说我不会害宁妄，你信吗？”

    唐火火用力点头：“信啊，小姐姐你又温柔，又善良，当然不会害人。”

    谢锦满足了，使劲揉了揉它：“有眼光，我可是社会主义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宁妄差点吐血。

    真一个敢说，一个敢认。

    遵纪守法，谢锦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