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梁辰照常在店里上班,不知不觉,窗外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原来天已经这么晚了。”赵恒从店里角落的清洁室小格间出来,用手背擦了擦前额,眯着眼望向窗外,声音略有倦意。
“这么晚回去没关系吗?反正收尾工作都做好了,我来关店你快回去吧。”梁辰也还没有走,站在桌前帮忙收拾。
瘦弱的身影隐约打了个冷颤,动作顿了一刻,梁辰愣了愣低下头勿忙应付问句:“不怕不怕,反正这边刚刚都是我一直收拾,负责到底嘛。”
她继续将客人离桌时不小心推得东倒西歪的椅凳摆正,暗自用力使每一次的摆放完美、标准,这张凳挪前一点,那张后移一些,极力示范纠结规范。
但如果上帝此时俯视人间,一定会轻笑这份拉长时间的意图太明显,太不堪一击吧。梁辰垂头偷偷瞥见外面披着夜色的黑衣保镖,嘴角生出一丝苦笑。
关店时赵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送梁辰回去。
梁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保镖,故作轻松地笑着婉拒,赵恒默默神领,随后轻柔地拍摸着她的头:“路上小心。”梁辰瞬间觉得有种柔软从头顶直坠心间,恍惚间觉得亲人大概就是会有这样的温润熟悉感。尔后察觉到眼眶一热时她决心不再逗留便慌忙点头说再见。
敞新的车飞快前行,路上的风景成线状逃离视野,梁辰发现不管行走快慢,目的尽头总是比想象中出现得早。不一会儿,司机看着内后视镜的后座主人说:“夫人,到家了。”
有了夜幕助威,那座心中无时不抗拒的大宅向各方延伸出比以往更张扬的魔爪,而目之所及的一切好像就是爪中猎物。梁辰倒吸一口凉气,宁愿自己被这天际的黑暗卷走。
拖着步子靠近恢弘的入门,梁辰只觉得自己每踏上阶梯的一步,严也那双总是阴云突至的陌生眼睛就更清晰,同时经受过的各种痛感慢慢苏醒过来,浑身开始发抖。
梁辰一手摸着墙,一手捏拳压制要跳出来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四顾,周围依旧偌大空荡无人迹,她拿不准严也有没有回来,害怕他在这里,更怕他像魔怪突然现身,所以她听见身后有一点动静就会立即惊恐向后望去。
终于走到房门面前,梁辰瞬间被窒息感笼罩,她摸黑挪到床头柜旁迅速拉下枕边灯的吊线开关,渴望快些得到那点光亮的庇荫。
灯罩燃亮,宽床横躺的一个上半身白色内衬衫完全解扣的男人身影就那么无预料地出现在视野中,梁辰看着严也惊得眼睛大睁,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释放咽喉内的尖叫,就被弹起的身影重重下拉吸咐裹挟,脸上的肌肤触掠过壮实滑溜的胸膛,整个身子被一股蛮劲旋扭按压在床上,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严也牢牢钉在床上。
“啊—呃。”
梁辰白嫩纤细的双臂被他的手掌反绑紧箍,即使费力也无法转动,挣扎的代价是阵阵勒痛,不禁发出低呼。
“姐姐,最近你怎么都那么晚回来呢?”严也上半身进一步前倾,直挺的鼻梁刚好抵住对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