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梁辰坐在床沿蜷缩着自己的腿把头埋在双腿中间,双臂环抱着自己,她抬起头来借着右手边敞开的窗子放进来的微弱月光,看见地面散落的刀叉餐具。
自从老管家和自己说话之后,推食物进房的仆人时常轮换,而且全程和自己毫无交流,大概知道劝食无果,也不再白费功夫,将食物送递到面前即可。
原本偌大的房间在梁辰反复被软禁之后,变得异常狭闷、度秒难捱,被绑着脚铐的梁辰想起身摔东西时都离不开床的范围,只能将气洒在眼前的食物碗碟上,把糟蹋当成消遣。
天又暗了,严也终究会回来,但是和以前相比,他更可怕了。每天带着一身浓烈的烟酒味和更加混乱的意识,就像一只癫狂的困兽。想到他的恶行,梁辰又重重地把头埋在身上,座钟的摆锤在尽职地走动,但房里的空气和时间好像停滞不前。
“啪”木门被开启迅速合上,梁辰的浓稠的昏沉被猛然稀释,像是竖起耳朵警觉查探敌情的鹿儿。是严也!而他还没有靠近,梁辰的鼻子就嗅到一阵粘稠的酒味,随着他的逼近,那种浑厚的味道渐渐充斥鼻腔的气流。
“姐姐,我,回,来,啦。”
醉了的严也步履轻飘,一字一字地咬着字从薄唇里吐出,晃着身子用手撑着床沿像一只徐步的庞然猛兽凑近梁辰的脸。
当两人的唇瓣触碰的瞬间,严也立刻转身变成深海里的鲨,一丝血就就引燃本性,吻落到梁辰身上就像一场剧烈的枪林弹雨。她身上的每个毛孔、细胞都拿起盾牌在抵御外侵,势要维护仅剩的那点镇定的如壳般脆的内核。
“额,别……”
梁辰喘着气息抵抗。
听见这微弱的声音,严也揽住她的腰肢回拉到怀里,双手反转快速脱去衬衣,一手紧抱住梁辰,另一手解开脚銬。
“姐姐,你是不喜欢这里的一切,还是不喜欢我?”他望了望地上的糟乱。
“不,不是,”梁辰不敢说实话,妄想找个理由离开片刻,“我喜欢,只是,那个,我想去洗手间。”严也没有反应,继续用手囚困那幅白嫩纤弱的身躯,梁辰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去吧,姐姐。”冷不丁的准许出声,梁辰一惊,随即一喜,根本来不及多想,按捺住心跳抓起床边的毛巾裹住自己,就逃进浴室。
一刻,一刻就好,梁辰甚至能够数到自己的心跳。
室外。
“你告诉徐甄,只要那件事办好,她丈夫的亏款和擅自挪用的钱我来承担。”严也对着手机的另一边吩咐,黑夜中的背影更显得阴暗、莫测。
……
“看你开心的样子,我就说你不需要想太多,周尧又没干什么坏事儿,怎么会摊上什么麻烦事儿。”
苏想看见尤晚释怀的样子,便顺着她的心情安慰,尤晚也单纯善意地笑了笑作回应。其实苏想心里有些无语,觉得尤晚太过小题大作,不过因为还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随意表达太多,免得不小心踩雷,或是显得多余假惺惺,话语也是经过过滤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