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湘华恨不得将自己的骨肉拥入怀中,回溯十月怀胎,任由那份生命在自己体内呼吸、肆意贪婪汲取的母性,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柔情一直强悍地扎根于血液里。
“你好,我是尤晚,今年22岁。”
尤晚面对这位自称为妈妈的女人,心里的陌生感仍然坚固挺拔,回应对方的自我介绍时自己像个参加面试的职员。
对如何面对这种没有存在过的东西,连经验都找不到来学习,怎么一来就可以习惯?何况,她攒了太多太多的问题。
“我知道,妈妈知道。这些妈妈都一清二楚,你22岁,生日2月1日,后颈有一块红色胎记……其实,你叫刘冉呢,我的冉冉……”
宋华湘一字不落地像照念资料那般把尤晚所有的信息说了出来,越说越激动,念出尘封已久的女儿名字时差点无力地就地一坐。
尤晚下意识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那天的黑衣人应该也特意掀开头发确定了。
“今早我不是又提醒过你吗,在晚晚面前别激动,吓坏孩子了,第一印象多不好,”刘商耀一直在旁边为这母女重逢让出空间,看到妻子的情绪又不稳定便急忙赶来,“慢慢来。”他温柔地拭去妻子眼角的泪。
尤晚对这一幕印象深刻,心里稍稍柔软放松。
“晚晚,对不起,这些年你受苦了。你一定有太多的话想问,我们愿意把余生的时间交由你发问。”
刘商耀扶着妻子坐在沙发上,松开保护她的手,指了指沙发示意尤晚放松坐下。
“首先,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尤晚想起尧哥哥之前和自己说过他的分析,虽然当时辰姐姐卷入差点受伤,但更像是意外,而自己才是目标,毫无征兆就出现的黑衣人目的性这么强肯定不简单。
“你之前参加过学校的献血吧。其实,如今全国大部分的大学地区的志愿献血项目我们出了很大一部分资助,的确有善意回馈的本意,但是也有方便找到失散女儿的小小私心。”
刘商耀紧握住妻子的手,认真回答,似乎一字一句都反复斟酌、十分用力。
“但像你们之前粗蛮的做法,我身边的人,就像辰姐姐差点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