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也仍然被奚瑶瑶的身体压在公寓里,他不耐烦地应付着她的挽留:“你起身好吗。”奚瑶瑶不甘心,俯身下潜,唇直落到严也的唇上。严也用力往旁边推倒了她,从沙发沿边滑走。
“严哥哥!”
奚瑶瑶孤身坐在沙发上回头朝严也的背影大喊,他没有回头径直开门离开,奚瑶瑶气得狂捶打沙发上的抱枕。大概是梁辰的突然出现让奚瑶瑶乱了阵脚,以前她觉得自己可以用乖巧体贴慢慢俘获严哥哥的心,但是如今自己不主动,他好像再也没有会想起自己的时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姐姐”。
以前觉得那是个永远不可能找到的人,现在居然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人,奚遥遥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
严也看着升降机的数字跳跃变小,焦急想见到梁辰的心就越加躁动,行驶在路上时不断观察着车速表,贴着最快的速度前行。
严也将服侍梁辰的男仆人全都换成女仆人,就连管家都不再靠近房间,食物更加准时地送进来然后被推出去,严也担心梁辰用刀叉伤害自己,也担心她一直不吃东西,就干脆让仆人喂食,但是梁辰没有多少意识清醒的时候,饭点被仆人扶着坐起身,送到嘴边的食物也不咀嚼。
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引诱她沉沉睡去,这几天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株植物,只有呼吸没有知觉。某些时刻,阳光或灯光溜进眼缝里撑开她的眼皮,她竟忘了怎么活动身体,头和四肢像从枕着的柔软里长出来的。不一会儿,她又会进入昏睡。
严也走进房间,每靠近床沿一步看见静躺着的姐姐,心里就多了一份归属感,可是刚想表达的温暖还没有完成抵达,就被偏执的占有欲挤掉了。他进浴室脱掉衣服,将它们扔进专门的收纳铁框,眼神带着狂暴的爱怜走向梁辰。他掀开被子,摘掉脚铐,像带着一件物品似的把梁辰放在浴缸。水龙头的热水冲刷着那具白得缺乏生气的胴体,严也用力擦拭着梁辰的肌肤,替她清洗污秽、平整久躺的红印褶皱。
“姐姐,你记得那时你是这么照顾生病的我吗?”严也理着梁辰的长发,跟着赤身进入浴缸,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梁辰在意识的缝隙中摇摇头,她的灵魂好像比她的肉身更清醒,用语言积极地否认:“谁的记忆有空?做梦也不想有你。”
“姐姐,你很累吗?为什么不和小也说话,你知道吗?我一直还没能够原谅你和别的男人缠绵。你的唇只能由我独享。”
严也掐住梁辰的脸转过来,她的瞳孔被白色的气雾打湿后更加楚楚可怜,他翻转怀中的梁辰使两人面面赤裸相贴,痴痴地贪恋着她的身体,恨不得将她嵌在自己的身体。
梁辰的眼睛一直保持微张,绝望无力,忘了眨眼。
……
宿舍里,尤晚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她很喜欢暖色调的光,因为那常常是夜里的住楼人们特意留下的灯,指引疲惫的家人们踏上归途。
尧哥哥牵着自己走在街上的时候,她时常忘记自己是个没有家的孩子,自顾自地将尧哥哥的戏份安排成某个已经成熟工作的上班族,而自己就是在家留灯的人。将他想像成家人是尤晚对尧哥哥做过的最天真的想像。
此刻,尤晚在这容易令人怀念的灯下摊开手,端详着掌心的黑珍珠,珍珠圆润细腻,手感柔滑。
那天去刘家,尤晚临走前被宋华湘叫:“晚晚,这是你在18岁时我想送你的生日礼物,可是……我总想着可以亲手给你戴上。你,你把它带走吧,一定要。”她几乎是卑微地请求。
尤晚当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拿在手上说了声谢谢。
“我一眼就相中了这颗黑色的珍珠,它是大溪地黑珍珠,虽然当时啊有一堆其它色系的珍珠。但是这种黑珍珠原本就独特,而且异常光泽生动。妈妈就是觉得你一定像它这么与众不同。”
“其实,我没它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