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外回到钟府之中,明月的整个神情都不太正常。
她是不是左右打探,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胆子更是变得小的吓人,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能把她吓的直接跳起来。
钟馨儿每日在这钟府之中,无心外出游玩,也不愿与人交流,对于自己下人的去向,如何还会搭理。
她正坐在房中绣花,下意识唤了一句明月,可身边却无人搭理。
抬起头,她面带疑惑,终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这死丫头,去什么地方了?”
说罢这话,她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冲着书房走去的明月。
书房向来只有钟康文会去,明月前往书房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她并没有那个必要去那个地方,这时候前往,显然有什么目的。
心中好奇,她也不将明月叫住,而且跟在她的身后。
透过门缝,只见明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状的纸张,放在了桌面之上。
“你在干什么!”
钟馨儿开口,直接进了房里,明月手一抖,信件掉落在了地上。
她刚要捡起吗信,门却被强行推开,一种官兵冲了进来,在她之前一把拿起。
只见那人快速看了一眼,立刻便开口认定:“这便是钟家谋反的证明,来人,给我把钟家上家抓起来!”
钟馨儿妄图解释,却无一人听闻,家中其他人更是不知何事,而这消息,立刻在津幽城中传遍。
户部侍郎勾结朝中皇室,意图谋反,虽然没有抓到主谋,可是光凭借这一点,便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顾丰俞如何都没有想到,这钟康文既然在这种关联时刻锒铛入狱,若是他忽然爆出他们之间事情,那不单单是他,他们这一窝人都会被直接端掉。
他必须想办法把他给捞出来,或者让他直接死在牢里。
欧阳瑾脩如何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钟康文家中既然会出事,他与顾家刚联姻,想必顾家一定会受到牵连。
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这两家一锅端了去,虽然他的势力会削弱大半,也好过最后被自己人陷害。
“皇上!臣没有要谋反!臣……没有!”
上衣裸露,钟康文被钓在监狱之中,身体被沾着盐水的鞭子来回抽打。
这欲加之罪,显然是有人要陷害,不过为了自保,想必顾丰俞和二皇子,都会想办法救他。
只要他什么都不说,只要他撑住这些日子。
顾丰俞候在御书房门前,许久不得入内。
因为钟康文的事,皇帝大发雷霆,可往下调查,却丝毫得不到结果。
不多时,却见大理寺卿匆忙走了过来,他赶紧将人拦下。
“大人这是……?”
“您应该知道,这次钟家的事吧?大小姐一口咬定是被一个丫鬟陷害,可偏偏那丫鬟现在死了,来了个死无对证,这下应该如何是好?”
听闻这话,顾丰俞的眼神轻松了不少,也不再继续等在皇宫,转身朝宫门走去。
三日后,钟家人被释放,可钟康文直接便被罢免了官职,好在事情没有波及刚刚入朝的钟子祥,但钟府,就算是直接落寞了下去。
自从钟月儿出嫁,杜月华便鲜少来找她。
钟馨儿坐在作为面前,手中的手帕并未放下,淡淡的在她脸上扫了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淡淡道:“娘,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如果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请你出去。”
她没有了原先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脸上也全然没了少女该有的灵动,整个人死气沉沉,仿佛参透世事一般。
她这样子,杜月华也没了同她好声商量的心思。
将聘书往桌上我扔,她开门见山:“之前给你妹妹介绍的那几个相亲的公子,其中的一位,张家金铺的张醒山你应该知道吧?只有他把你给看上了。”
钟馨儿一顿,终于抬起了头,面上带着自嘲的笑容,手摸了摸耳环,轻声道:“如何?家中撑不过去,想将我卖了?”
先前她便是死了一次的人了,对于家里这些事,她原本都看在眼里,但却不想过问。
她不过是家族中的牺牲品,未来也是注定好的,既然如此,便随了去了就好。
可是心里的恨,却如同那春草,如何都无法褪去。
“我只是和你提醒,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家里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就当是报答我和你爹的养育之恩,乖乖听话行不行?”
杜月华都说出来这样的话,钟馨儿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摆了摆手,便继续当杜月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