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言儿的事,是我云家对不住你,父亲他也有愧在心,所以才一直不敢见你,你知道的……”
慕容羽一顿,松开云亦尘的手肘,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黯淡:“我明白……”
气氛有些微妙起来,云亦尘看着这样的慕容舒,心知他还没有放下言儿,暗自叹息一声,皆是痴情人,唉……
这边慕容舒看起来也只感伤了一会儿,很快便也恢复了神色,颔首道:“罢了,不说这等事了,这次我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云亦尘忙道:“何事?”
慕容舒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这是我父亲呈给皇上的折子,上面细细写了这次事情的经过。”
云亦尘接过来翻开一看,结果眉头越看皱的越紧,抬头对上慕容舒的目光,只见慕容舒道:“你也看出什么来了?”
“嗯。”云亦尘点头,“皇上真的相信了?”
这上面的东西对谁都有利,无论是阮植还是云家,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是最好的办法,最终也不过是牺牲了一个喽啰安如柳而已。
“宫中传来消息,自从阮贵妃被放出来以后,安美人就一直卧病在床,当初宗人府长孙大人去问话时她也是答得模棱两可不知所云,甚至倾向于在帮阮贵妃脱罪。”慕容舒道。
云亦尘冷笑:“她们二人勾结作案,自然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阮贵妃也许不在乎一个小小美人的性命,但安如柳可是很惜命的,自然要力保阮贵妃。”
“不错,父亲此次插手也不过是给了他们更好的理由脱罪而已,他们也乐意见得。”慕容舒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我想不通,皇上怎么会真的相信父亲的折子,连考虑都没有就准了。”
慕容舒想不通,云亦尘却是可以想的通的:“不出我所料的话,皇上暂时还不想动云家,就算言儿陷害安美人一事被他们紧紧抓住,云家也不至于到发落的结果,至多也只是废后,但他不会……”
“为何?”
“也许是时机未到吧……”云亦尘声音似乎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这样的好友,慕容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云亦尘回过神来也只是笑笑:“你不必担心,若是有一天真的发生了那些事,慕容家千万不要牵扯进来,没有这个必要。”
他是帝王,一声喝令便可横尸遍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言儿没事,云家便很知足。
作为从商之人,云亦言非但没有寻常商人那般重利,反而有一股一般人都没有的看得开,除了家人,也许再没有什么可以牵动他的心弦。
慕容羽明了云亦尘的性子,所以也没有多说,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不用多言语便能明了各自的心思,什么该劝什么劝了也徒劳无功,心中都有数。
蓦然想到那个皇宫中的人,慕容舒心中一动,看着云亦尘和她五分相似的面容,刻骨的相思席卷而来,不知蒙住了谁的目光……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慵懒地撒在人身上连带着人都带了几分倦意。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而本该享受这无边惬意的人此时却心烦意乱得很——
“娘娘,该进去了。”
耳边传来苏嬷嬷的声音,将阮舒妍从失神中拉回来,一抬眼便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有些烦躁的撇开头,一样的宫人眼疾手快的过来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