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的有这么痛苦
若没有那些事，他姐姐一定还在世。
只可惜，以魂祭石这等禁术，即便他是天道之主也无力回天，好在如今兜兜转转也算是保住了姐姐唯一的孩子。
骨节分明的大掌自柳云霜面上拂过，数道气息悄然钻入柳云霜体内，消解着她的疲惫与心痛。
柳云霜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双眼，迷蒙散去后清澈明亮的凤眸之中倒映出允瓷丰神俊朗的模样。
她坐起身，只静静地盯着允瓷看，一句话也不说。
允瓷见她这般，轻声笑了笑，问她：“愿意跟我走吗？”
柳云霜歪着头看他，似是在思考，又似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阮桾见柳云霜这般失魂落魄，扭过头便偷偷啜泣了起来。
两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如今生死不明不知所踪，一个失魂落魄好似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阮子玥走到天命夫人身旁，扯着她的衣袍问：“婆婆，霜霜她……”
她想问能不能把柳云霜留在九天，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一定会照顾好她。
天命夫人摇了摇头，“玄冥四方的气息，更适合她如今的体质，也更适合她养胎。”
她这番话，倒是叫在场众人都愣怔了起来，连鱼鱼都错愕地瞪大了圆润润的眸子。
独独是柳云霜，呆坐在鱼鱼身上，目光涣散，毫无生气，仿佛万念俱灰，即便是腹中已有胎儿，好似也激不起她一丝一毫活下去的欲望。
她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好似她的世界里已经一片灰暗再也没有光了。
没了墨亦尘，有了孩子又能如何，无非是看着孩子，日复一日地思念他罢了。
众人就这么看着她静静地坐了半晌后，她才抬起眼眸看向离她最近的允瓷，“我还有些事需要做完。”
“好。”允瓷由着她。
众人陪着柳云霜下到莲海地牢，见到了因为禁制碎裂而遭到反噬的任落落。
任落落痛苦地倒在地牢中心，听见脚步声才有了反应，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
“是谁？”她的声音苍老沙哑，如枯树皮剥落般难听。
柳云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挥手两道灵力打去，解开了她四肢上的枷锁。
铁链断裂的声音在地牢内响起，而后紧接着便是柳云霜全然没有情绪的声音：“带着她滚出九天，再出现在我眼前，便让你们死无全尸。”
话音落下后，众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便瞧见了被鱼鱼捆着带进来的刺霄。
刺霄见任落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暗自咬牙切齿，可眼下的形式容不得他与柳云霜拼命。
“不该有的念头最好别有，从前的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现在更不是。”沈羡规劝道。
他们都知道柳云霜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墨亦尘以性命为代价做出的牺牲在退让，否则以柳云霜的性子，如今墨亦尘都没了，她还能忍着不开杀戒么？
允瓷扭过头看了刺霄一眼，唇边温润的笑意不见，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腹部。
只一瞬间，刺霄的灵脉便被震碎开来，体内气血翻涌忍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