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了,我现在这样,他们也不喜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也自由些罢。”凤慕云语气未有任何起伏,仿佛甚不在意。
“可是.……”小五子欲言又止,他心里替凤慕云难受。
“好了,你就不要想了。”凤慕云语气有些冷硬,“还有,你便去墨妃那里带着罢,她那里好歹安生一些,别跟着我了。”凤慕云语气停顿一下,又开口。
透过那飘起的车帘,他看见了小五子坡着的左脚,眼睛闪过自责。
那条腿,是他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亲手打折的。
“殿下,我不……”小五子连忙开口拒绝。
“这是命令!”凤慕云声音微微拔高,让前面的人吓了一哆嗦,再没了声音。
“母亲,儿子知错了,请母亲责罚。”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直直的跪在了左夫人面前,低垂着头。
“风儿,你,你这是要气死为娘吗!”左夫人听着下人的通报,连忙就走到了前厅,看见了她日夜挂念的人,直接就落下了眼泪。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去参军了,你知不知道为娘有多么担心你啊!”左夫人跪坐在面前人的身前,哭着拍打着面前比她高了一些的人。
“孩子知错了,孩儿以后不会了。”那人抱住了眼前的娘亲,眼眶微红。
这一战是让他功成名就,但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他们历经了多少的危险,简直是虎口脱生。
一路上,蛮夷人身体强健,熟悉边疆的各种地况,给他们下了不少的绊子。还好他事先了解了一番,一一都有了对策。
可还是马失前蹄,误入了那些人的圈套,而因着这缘故,他们九死一生,而他终于知道,母亲该是有多担心自己了。
“罢了罢了,安全回来就好,回屋歇着罢,娘晚一些去看你便是。”左夫人看着一身英朗的人,伸手摸了摸脸颊,起身回了房间。
“娘亲。”跪在地上的人手怔了怔,眼神微愣,他知道,娘亲还是怨他的罢。
夜深,左惜风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他看着自己一尘不挂,丝毫未变的房间,心中颤了颤,他抬步走到了隔壁的书房。
他记得,下人说他一直喜欢的那只鸽子前两个月老死了,只留下了些许的白毛,剩下的都让下人给埋在了院子里的树下。
左惜风打开匣子,拿出了里面的羽毛。
“唉。”他早已不记得这羽毛的主人是怎么来到自己家的。
听他娘说,他七八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自那之后,之前的事情有些便没了印象。
这鸽子也是下人说的,是宫中那二殿下送的,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场景。
“风儿。”左夫人带着人,抱了些细软走了进来。
“娘亲。”左惜风眼睛亮了亮,收好手中的东西,向着他娘的方向走了过去。
左夫人示意着下人去隔壁铺好那床被子,书房里,也就剩下了母子二人。
“你的被子,我也时常拍人拿去晒晒,但怎么说,也是没有新的用来软着些。”左夫人被左惜风扶着,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谢谢娘。”左惜风嘴角勾了勾,这一笑,竟显得屋内的烛火都有些失了色。
“风儿,是娘错了。”良久,左夫人突然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