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人到了生命的最后,也就开始什么都不害怕了。就像现在的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他会不会怪罪她不守礼节。也不再害怕他会不肯见她,因为她活了那么多年最后的价值就是在这里。
想来这应该是她这一生中最自由的时候了。望着那个像似与天同高的身影,眼中是消不掉的欣赏。
那个魁梧神秘的身影,望着无尽碧蓝的天空中高高挂着的太阳开了口:“梦儿,你喜欢这白天的光明吗?”
“回主人,梦儿喜欢。”
那个神秘身影,轻笑了一声:“呵呵,你又知道,在看到这样光明的场景之前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你又知道,在太阳升起之前,那时才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候吗?”
那个人转过身看着那个懵懂的少女:“你不经过黑夜是无法到达天亮的,你不在黑暗中挣扎,就没有光明的时候,那你永远都会倒在黑夜之中。永生永世……”
梦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深邃的眼眸竟然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有几分辛苦和辛酸。这样一个背影,要抗住的不仅仅身上的责任还有许多人的承诺。
那个人,突然对着梦儿笑,向她伸出手来:“来,梦儿,你跟我一块来享受一下白天的光彩和炫目。”
梦儿知道自己不应该搭上他的手,跟着他的指示走,但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
将手交给他,闭上眼睛听着风在耳边唱歌,享受着那刺眼的白光。还有手掌之中那久违的温暖和呵护。
偷偷地,她悄悄睁开双眼侧过头看着他的侧颜,是那样的好看,高挺的鼻梁,浓厚的眉毛。
他真的是否曾经喜欢过她?是不是当初的彩蝶也曾经这样被他的甜言蜜语所包围过?
还有,就算是他没有这样用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攻击她内心的防线,她也会乖乖的完成他给她的任务。
完成他给她的使命。其实真的他不需要这样子做的。她会乖乖的按照他的剧本走完最后。
因为她爱他,又怎么会舍得背叛他。
可是她真的感觉死而无憾了。原本想要质问孙中奇的死亡,却还是没能问出口,因为她害怕下一秒钟就不是这样的温柔,而是地狱般的万丈深渊。
梦儿勾起了嘴角,闭上了双眼,却没感受到有两滴眼泪悄悄地从她的眼角流出,划过脸庞,消失在发梢。
入夜,微微有些寒风吹,刘茜婷悄悄地来到靖王府的后院的后门处,环顾了一下四周。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上的木栓,这刚一打开,一抬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特写的脸。吓得她将手中的木棍扔向了那张脸。
晓儿极快的握住了那根老粗的木棍,拍着自己的胸脯碎碎念:“幸好,幸好。”
刘茜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伸过手来想要将木棍拿回来。但是晓儿却将木棍缩了回去。
“我的姐姐,你是想打得我脑袋开花啊?”
刘茜婷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这不……这不也没打到吗?”
“听你这意思就是说,原本就想打的只可惜没打到?”
刘茜婷趁机伸过右手拦住晓儿的脖子,像是一脸正经的开口道:“没有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婷姐姐我呢。”
京城中最繁荣的玄至客栈前厅是热闹非凡,但是在后门处,却是空无一人。
刘茜婷带着晓儿来到了玄至的后门,却看到在河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在河!”
在河听到后对刘茜婷打了个手势,就是说叫她们两个人跟在他的身后。
“郡主果然是冰雪聪明。”在河忍不住的开口道。
刘茜婷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伸出的两个手指抖了抖,平常人用手指指人的时候,一般只会用一根手指。所以我猜想你的意思是让我二更天的时候来这里。”
话音刚落完,三人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在河领着刘茜婷和晓儿来到了客栈的最上层的房间。
推开房门,空静的房间与楼下的喧嚣形成的极大的差距。黑白的书墨将这个房间装扮得那样的冷清。
就像是他那个人一样,那样的冷清,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二位请坐。”
在河说完伸过手取来两个杯子,用茶水壶里的水分别倒到了两只杯子里,递给了刚刚坐下来的刘茜婷和晓儿。
在书桌前练笔的沈璟楠,放下了手中的狼毛笔,来到了桌子旁坐下。
“你想了解什么?”
刘茜婷抿了一口水,还未等在河开口,便开始抢先问到。